许恩思索良久,“这么说来,除了钱欢,另外三人都与许昌德有瓜葛。”
“可以这么说。闲暇时,钱欢很少外出,不是跟手下的兵将打斗比武,就是喝酒赌博。霍环声,也不常出门,除却军营就是泊城的老宅。没有不良嗜好,不善与人交谈 。”
“所以,目前为止,这二人没有任何异常?”
“是。”何往继续说:“何去要深查这两个人,我便去盯安显了。”
安显的外形不怒自威,加上生人勿近的戾气,能与之亲近的人寥寥无几。故而身边一旦有生面孔很快就会被发现。
所以,以老套的误打误撞情节接触到安显的歌姬蝶舞很快就引起了何往的注意,尤其是从不踏足花间的安显,竟会二次光顾。
碰巧的是,安显与蝶舞的重遇引起了另一名歌姬燕舞的嫉妒。
燕舞倾慕英雄,更想依靠英雄,所以,想趁着醉酒顶替蝶舞与安显幽会。可她不知道蝶舞是二皇子的人,接近安显是为了将其收为己用。而安显还未上钩,蝶舞同他滞留后院厢房,是因为蝶舞寻了借口想要说服他。
何往拿不准安显的意图,也想套蝶舞的话,于是,在燕舞就自以为是的横冲直撞下,便顺水推舟,一盘乱魂香,将三人都放倒。
从意识混乱的蝶舞口中套取信息,直到安显夫人闯入。
其实,三人并未发生什么,安显婉拒了二皇子的盛情,他留在边关就是不想参与权力争斗。
反倒是安显的夫人于氏,蝶舞深知安显为人,私下先利诱了于氏。于氏本就对当初安显舍弃京城荣华富贵留守边关意见颇大,如今二皇子有意拉拢,她自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以安显的名义接蝶舞入府,再骗安显与其后院密谋。
只是,第二日房中又发现了衣衫不整的燕舞,于氏当真以为安显有心纳妾,才闹了开来。
蝶舞和于氏又趁机逼迫他投靠二皇子保全自己名声。却不料安显竟然选择负罪,去李耀烽那里领罚。
许恩忿忿,“有此‘良妻’,夫复何求。”
何往:“从蝶舞口中得知,皇帝偏爱姜贵妃,欲立皇三子为储。虽不是嫡出,但架不住皇帝偏心。故皇后和皇二子商议先把军权拿到手里。”
皇帝四个成年的儿子,皇长子温顺与世无争,皇四子软糯胆小怕事,唯有皇二子与皇三子在明争暗斗。
李耀烽同李耀庭一样固执古板,所以就选择从他的副将开始逐一攻破。
万一李耀烽才是最后的大反派呢?悬疑剧里不是就喜欢埋设这种惊天反转吗?主打一个烧脑。许恩被自己的想法吓得直摇头,若真是这样,李良樾的信念会被颠覆,人就不只是深受打击那么简单了。
“综合你的调查,从咱们的角度来看,安显是好人?”
“未必。”何往猜测道:“于氏曾经救过安副将的命,安副将对她和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若是二皇子以于氏和其子胁迫,安副将未必会不从。”
“这样啊。”许恩若有所思,“走,去看看。”
穗青:“咱们出不去啊。”
许恩大大咧咧地推着轮椅往外走,“没事,咱又不闹事,乖一点就好啦。”
穗青嘟囔:“呵呵,昨儿才闹腾过,还让人给逮回来了。”
许恩语噎,瞪了她好一会儿,才使了公主的威严,道:“我发现你愈发放肆了。”
穗青一愣,低头红了眼:“穗青知错。”
自己包括许念桐对穗青和何去何从一向以家人待之,从行过主仆之礼。
许恩有些过意不去,“我,不是要凶你,你老拿话噎我。”
“穗青下次注意。”
“能好好说话不?”
“哦,好。”穗青含糊道:“我们去看热闹吧。”
“生气了?”
“不敢。”
“那就是生气了。”
刚走出营帐,就被成江、成河拦了。
许恩没好气的数落二人:“做做样子得了,关我多久了都。”
“夫人怕不是忘了,您昨个才从树上摔下来。”
许恩:……懒得跟你们废话。
“何往!”
何往会意,成江、成河还不明所以,一晃神就被迷晕了。
许恩哼了一声,就让穗青推了自己往罚场去。
“停!”
走到半路,许恩叫停。
“小姐,何事?”
许恩转向右侧,一片开阔地中央立着几根柱子,暴晒在烈阳之下。
其中一根柱子上绑了个人。
“去那边。”
还没靠近,就听到那熟悉又欢快却带了些干哑的嗓音:“大嫂,大哥放你出来了?”
穗青嘴巴伙同眼睛一起睁得溜圆,“少将军?”
看样子从昨天回来,李良烁就被晒在这里,身上倒是没有伤,可从头到脚灰头土脸,脸蛋皴红,嘴唇干裂,这是被夹着细沙的风打磨了一夜啊。
嗓子沙得跟含着火炭似的,还嬉皮笑脸的跟人打招呼:“上午好啊,穗青丫头。”
太过分了,他是犯了什么军纪法规,要被这样折磨?不就是带自己出去打个鸟吗?李良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