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他失踪那一夜是去找大夫看病了,他有严重的失眠症。给他看病的大夫自他出事后也失踪了。”
“那家医馆已转卖,但屋内的家具没有换置。我暗地去搜索了一番,有些细微的发现,再结合田禄的表现,大致推断出他应该是被人下了摄魂香。”
“那是什么?”
“一种让人恍惚不安易产生幻觉的东西,会反复回忆中药前一秒的听闻,也就是会被心理暗示。而后就会清醒,没有解药的话之后将近一个月时间会处在半清明半恍惚状态。”
“所以,是有人给他暗示了出兵路线走向,李良泓很可能就是这样被他引入流沙的。”
钱欢,是从融国流浪过来的,极大可能其就是融国人,也就是如今正在侵犯离国边境的国家。钱欢的身手是入伍前就有的,他曾刻意掩盖过他的来历。
霍环声,弃文从武没有错,可他本就出自精武世家,三十年前不知何故家门覆灭,而后考取功名,入仕为官。又因对前朝政事不满,自请调离。
何去:“钱欢知道自己的身世,刻意隐瞒了来临城之前的经历。霍环声离京并非只是因为不满,当年似乎与皇帝因一些旧案起过争执,导致明升暗降,他才自请到西要关的。”
许恩头疼,怎么这么乱,这李家军高层就没有一个清清白白之人吗?活在各种谋划算计中,还不如死了呢。越来越怀疑李耀烽就是最后的大BOSS了,要不然以其他人的咖位都不好收尾。
许恩有些泄气,她理不清这些阴谋阳谋,没办法推衍预测,亦不会排兵布阵,她想帮忙却毫无头绪。
浓浓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我该怎么办?
“何去啊。”
“小姐,您说。”
“我该怎么办?”
“小姐,如果想帮将军的话,我们可以继续查,查到有用的信息就提醒将军,决断交予将军来做。毕竟小姐您不擅长做这些。”
被打击了,不过,是实话,自己根本不擅长勾心斗角。
“好,就按你说的办,咱们给他打辅助。”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去何来何往继续探查,穗青陪着许恩没心没肺的混日子养伤。
一日,许恩后院住的烦闷了,瞧着脚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就乔装一番混入热闹异常的挽月楼内。
看台下稳坐的富家老爷公子、贵妇贵女,一张张欲念充盈的笑脸,嬉笑嗔骂。
看台上弦乐袅袅、衣袂翩翩,娇颜媚媚、身姿婷婷,惹得台下目痴口癫,似火绕,欲翻腾,念难消。
许恩感慨,不管什么世道,总有一处安于享乐对门外事不闻不问的独立空间,引人流连忘我。
“有看上的了?”愣神间,花娘出现。
“我……“许恩刚开口,就被台上再起的乐声勾走。
一白衣公子静坐抚琴,虽半遮面,仍盖不住其身段绝然,眉目清俊。眸色流转,薄唇微润。修长的手指灵巧如幻,优雅有力。
抑扬顿挫的曲调自他指尖飞旋,一片长枪骏马踏破万里黄沙的征战宏图骤然展现。
许恩眼前,李良樾赫然出现,鲜衣怒马,傲视而立。
她不由勾起唇角。
“收收你的痴态。”花娘调侃道:“怎么?看上了?”
许恩回神,眼前虚影已散。
再望台上,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男生女相,简直是刚毅与柔美的完美演绎。
花娘嘲讽道:“若是被你家有为青年看到你这副样子,会不会误解我带坏了你,砸了我挽月楼。”
“这临城,谁敢惹你花娘啊?”
“李良樾啊。”
许恩看向花娘,眼神带着几分探究,转而垂首轻笑。
对于花娘能知道自己身份这件事,她并不稀奇。
花娘莞尔,不再多言,而是介绍起台上人:“此人名唤良人,不久前才来的乐师,卖艺不卖身。”
良人,这名字,跟现代舞厅里的姑娘叫初恋一样令人联想菲菲。
许恩侧眸,“为何跟我强调卖艺不卖身,怕我掳了他去?”
花娘赤裸裸的嫌弃,“就你刚才那眼神,倘若此刻无人,估计你能将他扒光了生吞。”
呃……我有那么饥渴吗?
心中辩白,嘴却还耍硬,“这么了解我啊?那就劳烦花娘将人洗白白,药晕了送我跟前哦。”
“你确定?”
“万分肯定。”
“不后悔?”
“决不!”
花娘乐了,手指三楼偏处,“那儿是我挽月楼最应景的房间,留给你。”
“啊?”许恩尚未反应过来。
花娘意味深长一笑,“放心,一会儿我就把他给你送去。”
“好啊,我等着。不过,”许恩鬼魅勾唇,微微晃头,“这儿的房间,左边靡靡之音,右边污秽之声,不好。”
“你意思,我送你房间?”
许恩一击掌,“正是此意。”
花娘眉梢轻佻,应道:“好!”
说完,许恩也没再想,权当同花娘拌嘴。就寻摸了一处,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不一会儿,穗青寻来。
“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