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秋不顾伤痛,猛地跪在地上,重重几个头磕下,额头顿时青紫。
“求掌门师伯、师父及师叔们网开一面,弟子知错了,恳请您放过她。”观秋痛苦地嘶喊着:“一切过失弟子愿一力承担。”
“胡闹!”修寂一声怒喝。
“师叔,她单纯天真,从未诓骗于弟子,一切都是弟子心甘情愿的。”
“魔族伪善,诱人之法千变万化,你初入世俗,怎能轻信于她。”
“她与别的魔物不同,”观秋争辩,“弟子与她之间,皆是弟子引诱在先,她什么都不懂,是弟子骗了她。”
“观秋,你可看清?此刻你愿承担一切,可她却不为所动,丝毫没有与你同甘共苦之意。”
“那是她不懂,她在害怕。”观秋转过头,对上那一双瑟瑟明眸,眼中情愫流转,柔声细语地解释:“她是初生便被抛弃的怨念所化,渴望被爱。是我招惹了她,引她犯错。她什么都不懂,只会随着我的心意而为。”
小姑娘释放出黑气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仿佛屏障一般藏在里面不肯出声。直到听见观秋的声音才战战兢兢地探出头来。带着丝丝探究和畏缩的懵懂面庞在对向观秋的须臾笑开了花。
这一幕落入所有人眼中是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对观秋的话信了几分。
观秋回给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后,再次转向堂上,语气更加坚定:“所以,一切皆是弟子道心不稳,贪恋红尘,请掌门师伯、师父及师叔们惩戒弟子,放了她。”
沈端清心念微动,戒鞭出现,对着观秋迎面抽来。
观秋不躲不闪闭了眼,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落下,只听“刺啦”一声,他感受到迎面扑来的湿意,夹杂着微弱的血腥气。
他猛地睁眼,一团黑雾挡在他身前,疼得瑟瑟发抖的小人儿呲着牙对他笑,嘴角还挂着血珠。
观秋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张了嘴却发不出声。
“观……秋……”小姑娘像刚学说话的稚子一般发出两个音节,同时抬起自己瘦弱的手去触碰观秋滞在空中的手。
议事堂顿时鸦雀无声,都被眼前这一幕镇住了。
一抹微妙的情愫辗转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间,跳动撩拨。
黑色雾团明灭了几次,开始消散。
“不要!”撕心裂肺炸醒满堂寂静。
观秋慌乱无措的想要笼起那团黑雾,可还挂着笑颜的小姑娘已经闭上了眼。
观秋对着沈端清一阵猛磕头,哭喊道:“掌门师伯,请求放过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接着转向连尚:“师父,救她,求求您,救救她!”
眼见黑雾开始涣散,观尘一个闪身出现在观秋近旁,双掌聚力,将黑雾重新凝了起来。
见此情形,沈端清问连尚:“师弟,此事你怎么看?”
连尚不急不缓地开口:“既然是我门内的事,掌门师兄不如交由我来处置。”
沈端清微微点头,再问其他长老:“你们可有异议?”
无人吱声。
连尚:“观尘,议事堂擅自妄为,禁足期间每日再加十刑棍。”
没有人说话不代表大家都没有意见,观尘知道师尊是在帮他们,所以下跪认罚:“弟子领罚。”
沈端清:“既然无异议,散了吧。”
连尚长袖一挥,携了几人回了连休门。
观默忧心地说:“师兄刚才不该冲动,平白给自己多添了十刑棍。”
观尘无所谓耸肩,“你没看到观秋那傻孩子崩溃成什么样了,我再不出手,那小魔女真就无力回天了。”
傻孩子?观默无奈摇头,您比观秋还小两岁呢。
观秋和魔女被带回连休门已有两天,连尚如往常一样授课解惑,似乎将这件事忘记了一般。
观秋担心为连休门惹来麻烦,不敢擅自决定小魔女的去留,且她命虽保住,但羸弱的病体似乎随时都会湮灭。
眼见她痛苦的喘息,观秋只得一次次输送轻微的灵力来维系她的命。他是想拼死一救,但他明白搭上自己的命无关紧要,但连累连休门是万万不可的。
一日清晨,观尘刚打开房门,懒腰伸到一半就察觉到身前跪了一人。
他揉揉惺忪睡眼,定睛一看,讶异:“观秋?”
观秋低头应着:“是我,大师兄。”
“你大清早跪这里做什么?”
观尘才起床,脑袋还在犯迷糊,见观秋一言不发垂着头,他反应了半晌儿才明白观秋何意。
“我被禁足了,房门都出不去。你去寻观默,让他帮你。”
“我自知犯了错,不敢劳烦师兄为我求情,今日来一为感谢大师兄议事堂前袒护之恩,二为因我之错连累大师兄受重罚而谢罪。”
观尘倚着门轻笑,抬了抬手,“起来吧。去将那小魔女带我这儿来。”
闻言,观秋一愣,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大,大师兄?”
“怎么?听不懂我说话?”
“不,不是”观秋一时不知所言,“可是,大师兄……”
“没有可是,再不去,晚了小心我反悔。”
观秋跪在地上,内心纠结得不行。他知道观尘有能力救小点,但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