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言丘二话不说,将人挪回屋里,放在床上。
“怎么会伤成这样?”仇言丘眉头紧皱,这一看就是面对实力远超于自己的高手制约时玩命回击造成的,是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的打法啊。
越探越诧异,越检查越惊疑。
仇言丘看着重伤不醒的观尘,陷入沉思:是连尚,这小子是做了什么忤逆师门之事,竟逼得连尚下这么重的手,逼得自己以命相搏?
“罢了,保命要紧!”仇言丘扶起观尘,以自身灵力护其心脉,不至丧命。
连空门灵泉内,司娩觉得自己快泡发了,没有青璃的命令又不敢出来。斜眼看了小宇几十回,发现他居然真的在踏踏实实的修炼。忍不住腹诽:我石头都快泡烂了,他怎么还这么稳?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
又是一天一夜,司娩脖子都快抻长了几寸,终于等到了青璃的身影。
“青璃师姐!青璃师姐!”司娩生怕青璃不是来接他们的。
“青璃师姐!”青璃走到跟前,小宇睁开眼睛,施礼。
“走吧,随我去连休门听学。”
小宇、司娩:“是。”
二人随青璃至连休门研习堂,诸弟子已入座。新入门的其余六人于最后一排落座。
青璃施礼:“观默师兄,小宇和司娩来了。”
观默点头致意,看向二人,“你二人坐在最后面。”
“是,观默师兄。”
一堂课下来,所有人都听得极为认真。
尤其是司娩,认真关注的模样,都快把观默盯出洞来了。若不是那一脸痴相看不出丝毫聪慧来,观默就真会以为她在思考。
也幸亏观默定力好,否则被司娩那双灼灼烈日般的目光烫上几个时辰,谁都得被燎得面红耳赤。
连续几日,日日如此,再好的自制力,也受不住了。
又是一天授课结束。
“司娩留下,其他人散去。”
“是,观默师兄。”
听见自己被点名,司娩回神,茫然不知所措,“观默,观默师兄?”
“我每日所讲,您可曾听懂?”
司娩一怔,心虚地说:“听懂,懂了……一些……些。”
躲避的眼神失了方才课堂上灼目的光。
观默本还想问上一问,看这情形,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再问了。
“你随我来。”
“啊?”司娩不明所以,还是小步子跟上。
眼见前方就是连空门灵泉了,司娩急了,“观默师兄,咱们去哪儿啊?”
观默没有回应,自顾自地继续前行。
司娩一连问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索性直接拦在观默身前,“观默师兄,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听出她的慌乱,观默不急不缓地问:“怕了?”
“怕,怎能不怕?我不想再泡水里了。”
观默眼神无温,直视着她,看到她快急哭了,才开口:“为何要怕?”
“我不想泡水里了。”司娩真就委屈的哭开了,“别人来求学,都是听课修习,就我天天泡水里,那小宇,大师兄说是邪气太重。我又没有,凭什么不让我听课?凭什么我也要泡水里?”
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声质问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随我听了几日课了?”
司娩想了想,“五日。”
“可曾学会什么?”
“我会……”话到嘴边,司娩才意识到自己这几日一直魂不守舍的,根本没有听进去。
观默绕过她,走向灵泉。
“不要,观默师兄,我知道错了,不要把我泡里面啊。”
观默不语,右手于灵泉上方一捞,泉水轻滚,一根石锥涌出水面,落在观默手中。
“观,观默师兄?”司娩不解。
观默把石锥递给司娩。
司娩一慌,退后一步,“我不要!”
“为何?”
司娩泪水涟涟,“你要赶我走!”
“为什么不想走?”观默嗓音似冰,冻得司娩一颗心失了活力,“你既无心修行,何必留在这里,辜负一腔热情?”
“谁说我没有,”司娩崩溃了,不管不顾地冲观默吼道:“你凭什么说我无心修行?我本是前缘庙前石桥上的一颗石子,日日任人踩踏。我用了几百年的时间为求愿路人祈福,才换得一副身躯。你凭什么否定我虔诚求道的心?”
观默不语,静静地看着她发泄。
“就因为我是妖,还是没有灵缘没有福泽的石妖。在妖族被排挤,欲求道却受尽了你们各大宗门的冷眼,可这是我能选的吗?好不容易,”控诉过后,司娩的嗓音低了下来,“好不容易,有个宗门肯收我。你既看不上我,当初何必收我?”
“如此说来,于你而言,修道比我更有吸引力?”
“什么?”司娩被观默直白的话语问得一愣。
前缘庙,卜得并非此生命定姻缘,而是为这一世相伴非所愿产生的不甘求一份安置;锁姻桥锁得也不是死生契阔的见证,而是无人可悲的失路之人欲断的一场执念。
锁姻桥上,铜锁密密。铜锁负重,有的只是因缘际会下,心有所念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