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处于台上,高舒代表的是云霆形象,他适时开口,催促礼官,以缓和气氛:“时辰不早了,快定婚契吧。”
“定下婚契,需先算八字,”说到这个,礼官面露难色,“本来,是请国师之徒,墨竹相算,可是他人还没到,许是还在路上,被甚么东西耽搁了。”
“你就这么让贵人等着?”看礼官脸上显出惧意,高舒挥手里拂尘,驱赶牛羊般,“还不快差人催一下。”
感觉南映栀与楼奕都散发阴冷气息,唯有高舒稍微温和些,礼官吓得连连点头:“多谢公公指点,小的这就去办!”
他离开没一会儿,又转回身来汇报:“墨竹大人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高舒呵斥,“王爷在此,你有何好隐瞒?少吞吞吐吐,把话说清楚。”
礼官不敢再支支吾吾:“只是墨竹大人,似乎与人,陷入争端,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没有云霆拿主意,高舒只好问南映栀要准话,他低着头,朝南映栀方向:“王爷,您看,这……”
早已知悉那儿就是独孤月和国师,首次相见,国师一见钟情的场面,对狗血剧情吐槽不能,南映栀并不怎么愿意去围观。
但想着能多拖一时,就能与云霁多接触一会儿,看云霁巴巴望着她,南映栀安抚般,冲他轻笑:“去看看。”
“没听到王爷发话吗?”习惯于替主人吆喝,她话音刚落,高舒就冲礼官喊,“还不赶紧带路!”
礼官唯唯诺诺,让围观人群清开一条道,将他们引到墨竹所在之处。
墨竹正手扶国师,质问独孤月:“前些日子,在小巷里殴打我主人的,是不是你?”
双手交叠,抱于胸前,独孤月摇头:“你主人是谁?我揍的人多了,记不清。”
心疼主人卧床调养许久,方才有气力出来转悠,就遇到罪魁祸首,墨竹眼里近乎要喷出火。
“还‘记不清’?羞辱我主人是神棍的,也就你独一个!”
“哦,你说‘神棍’,那我有印象了,”独孤月懒洋洋抬起些下巴,“就是你手上扶着的这位,是吧?”
即使近来,有太医与名贵药材调理,但被伤及内脏,且伤势不轻,国师脸色仍显出苍白。
“敢问这位公子,为何要一口咬定我是神棍,而且一言不合,就对我大打出手?”
无所谓般,独孤月将交叠的手松开,往空中摊。
“我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大米都多,像你这种神棍,我见得多了。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单凭几句话,就定下他人余生的神棍,打你,还需挑日子?”
原本国师存活百年,经历事比旁人多,早已不会被随意挑起情绪。
可不知为何,听独孤月挑衅话语,他心中,忽地涌起阵悸动。
像是沉睡多年的种子,终于遇到适宜条件,开始肆无忌惮,抽枝发芽。
一时说不清这是什么滋味,国师有些愣怔,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在眼前男子脑海里,落下个神棍烙印。
向来不屑于落入口舌之争的他,艰难调动思绪,张开嘴,与独孤月辩解起来。
“这位公子,我是正统门派出身,并非招摇撞骗之辈,请你莫要误会。”
“‘正统门派’?”独孤月眼睛缓缓眯起,“别空口无凭,你说这话,可要拿出证据。”
国师颔首:“这是自然,公子可以随意问我,以做检验。”
一听国师要给独孤月卜卦,还免费算,随便算,墨竹当即急眼儿。
“主,就是大离帝王,请您算一次,也得毕恭毕敬,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得上您亲自算?我来罢!”
轻轻抬手,拒绝墨竹解围,国师语气少有的坚定:“墨竹,我要亲自证明给他看。”
“你们主仆俩少一唱一和的,没完了?”等得不耐烦般,独孤月打了个哈欠,“少磨磨唧唧的,到底来不来?”
示意墨竹别再吭声,国师好脾气对独孤月点头:“公子要算什么?请说。”
惊讶于这人敢当众给自己算,独孤月眼底,不经意闪过一丝愕然。
难道,这人与街边随便摆摊,吆喝算命的家伙不同,是真有几分本事?
她话语直截了当:“你给我算算,我的姻缘。”
方才似乎还听独孤月说“尚未有娶亲意”,国师疑惑之余,转动手上白玉珠串,细细算起来。
这人,竟然与他缘分不浅,但在姻缘上,有克夫之相。
稍等,“克夫”?
仔细打量独孤月白净脸庞,国师大惊失色,这人,不是男子,是女子?
发现南映栀自过来,就半晌不说话,不知是看得津津有味,没工夫发话,还是有意拖延,高舒犹豫着,要不要撤退,去问云霆意思。
毕竟,公主婚契尚未订下,如此拖着,恐生变数。
他沉默良久,还是向南映栀请示:“王爷,墨大人这边,恐怕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您看这事儿怎么办?”
本来狗血剧情看得腻味儿,南映栀想直接让高舒把墨竹拽过来,随后令他测算楼奕与云嫣八字是否冲撞。
不过,袖子被云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