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些见不得光之事,若不小心被云霆发现,那后果,完全不堪设想,兰芙连忙迎上去。
“陛下,”为说服他,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涟昭仪她身子不适,一连几日,都没睡好。
“今个儿向太后请安,来回走动,昭仪有些乏,就歇下了。”
“怎么歇得这般早,这才几时?”听出兰芙话里话外,无不透着逐客之意,云霆不满,“朕日理万机,时间宝贵得很,抽空来看她,是她之幸。
“朕如此忙的人,都亲自到殿口了,她有多难受,连身都起不了?”
见云霆被她说的,不但有些恼火,还自顾自往里走,兰芙赶紧用“男女授受不亲”作推辞:“陛下,涟娘娘只着里衣,您进去,恐怕不太……”
“只穿里衣,又算得了什么?朕,是一国之君,而她,只是朕后宫的昭仪,她连人带心,都是朕的!朕就瞧一眼,又如何?”
感觉不解气,他思索片刻,又补上一句:“再者,即使她什么都不穿,朕也见得!”
不敢上手扯云霆袖子,又不能让他再靠近,兰芙两难之下,选择拦在他面前,用身躯阻挡他前进的路。
“涟娘娘什么样儿,您自然都能见,只是涟昭仪礼数不周,用这种姿态迎接您,传出去,恐落人口舌。
“自打上回,您带娘娘出宫,后宫里,就出现不少风言风语,若再……
“陈太医说,娘娘的病,一多半,都是心病。
“可娘娘,又是个要强之人,她不愿为这些小事劳烦您,就自己默默受着,甚至没跟您提。
“被其他妃嫔,一连好些日子,在背后戳脊梁骨,娘娘的病,又如何,能好起来?”
难得设身处地,为云霁想一下,云霆深吸一口气,勉强顿住脚步:“那你说,怎么办?”
见这招有用,兰芙赶紧把后面措施补齐:“且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让涟娘娘换好衣裳,再体面见您。”
不能立即见到,心中念着的涟昭仪,云霆胸中不由憋闷。
但方才兰芙那句“恐落人口舌”,让他想到,母后所谓“涟昭仪就是个狐媚胚子”的话语。
细思起来,他猛地觉得,受自己宠爱的涟昭仪,有些无辜。
到底为云霁名声着想,云霆摆摆手,没再跟兰芙犟:“你去吧。”
终于找到机会通风报信,兰芙忙不迭往殿内走。
掀开帘子,她正欲低声唤出“王爷,小姐”,忽地见着,紫檀木床上,锦被之下,那交叠的人影。
被铺天盖地的暧昧痕迹惊到,兰芙尴尬“啊”一声,慌忙别开头:“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方才她与云霆争执声儿大,哪怕处于室内,南映栀也隐约听见一二。
只可惜,南映栀仅知道外头来了人,却不知来者何人。
见兰芙进门,她遂问:“是谁来了?”
“是陛下,”不相信云霆是真心待自家小姐,兰芙复述他的话时,表情犹疑,“陛下说,小姐不着服饰,他也要见。
“好在奴婢机智,好说歹说,劝住陛下,不然传出去,后宫那群善妒之人,又该说小姐狐媚惑主。”
“一回生二回熟,”不是首次面临抓包问题,南映栀并没有上次那般手忙脚乱,而是快速分析起来,“上回实践证明,藏被里不是个好办法。”
环顾四周,她略显为难:“偏生这偏殿空荡荡,无处可藏,莫非,要我躲床底?”
不知床底多久没被打理,积了几层灰,云霁听她要孤身钻入,霎时心疼。
“不要,”没等南映栀动身,将这个方法落到实处,他赶紧出声否决,“床下面多脏啊,你别去。”
见他连连摇头,南映栀只好作罢。
将丢在一旁的衣裳伸手取来,她在被里窸窸窣窣,将衣物着上。
“室内躲不了,”将目光投向掩住大半的窗,南映栀把身上厚被移到云霁身上,“那看来,我的选择,只有跳窗。”
心里有千般万般不舍,云霁晃她袖子,要她保证:“待云霆走,你就回来。”
“阿涟,”说曹操曹操到,像是等得不耐烦,云霆忽地发话,在外面大声催促,“你好了没有?”
听出他溢于言表的烦躁,云霁心里咯噔一跳。
急于出声稳住云霆心神,云霁听他话音刚落,就连忙接上话头:“快了!”
等到云霆离开好一会儿,太后才后知后觉忆起,似乎有后宫女子误服用欢愉粉一事。
“哎,你个糊涂家伙,”叹息过后,太后问那婢女,“你可还记得,那融有欢愉粉的茶水,到底叫谁喝了?”
婢女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抬头:“应该是涟昭仪,她坐在末尾,到她那儿,正好前一壶茶水没了,奴婢就……”
“画屏,”细细打量她容颜,太后话语悠悠,“你跟着哀家,也好些年了吧?怎么还会犯如此不该的错误?”
知道太后日日礼佛,却有副杀人不眨眼的心肠,画屏立马跪倒,主动承认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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