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在外和屠夫婆娘大打出手,回家没了力气,即便如此愣是撑着一口气掌扣了姜有芳十个巴掌。
姜有芳歪着嘴冷笑,已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有什么怕的,那狗儿看上我,求着娶我,不过,我可看不上他,今日被抓算我倒霉!我过不好,你们也别想好过,都得给我想办法!”
姜枝哭着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氏沉默不说话,心里隐隐担忧:事情脱离了姜有芳原本给她讲的计划,她还要跟着她一起去青州吗?
姜老头经理众人在家抓奸姜有芳,现在躺在里屋听堂屋的吵闹哭喊,眼睛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看着屋顶!
李氏右手揉着额头:“老二你家得把她带走!”
钱氏急了:“凭啥?”
“不凭啥。”
李氏啪的一声拍在案子上,咬牙一字一字顿道:“你家明天就走,我跟你们一起,带着她,绕路走到青州边境,然后把她扔了!”
姜有芳一哆嗦:“凭什么,你凭什么扔我!”
李氏恶狠狠道:“不,今夜就走!我上辈子欠你的?替你背黑锅,替你收拾烂摊子!还不够吗?”
“你怎么做的,是猪脑子上身吗?丢人啊!到现在脸不红心不跳,还有脸说?要是换作别人早就一头撞死了!我看你就是专门来祸害我家的!扔了你也不能泄下我心头之恨!”
姜有芳扭头,目光先落到姜有天身上:“大哥,爹还在呢,你就想把我扔了?你要气死爹!”
冷笑一声又对姜有财道:“还有二哥,你不管我?当初你在青州,我怎么对你的,长平能学记账,姜有光他出了力,我可是出了钱的!你现在要翻脸不认?”
姜有财低头:“二哥也有难处,要养活一大家......不如明天二哥找屠夫说一说,你嫁给他家小子,一切不就解决了!”
姜有芳不甘心:“我就是想投靠二哥,离开这里,谁知道我之前的事儿,凭我样貌找啥样的找不到,那黑小子我可瞧不上!”
钱氏无语:瞧不上还让人上!
李氏大怒:“呸,你还瞧不上人家!那家根本就不要你,这般伤风败俗,别说扔了你,就是打死你都不为俗!走,都给我走,现在就走!”
姜有财道:“我是来看爹的,我不走!”
“够了!”姜有田大怒。
“老爷子已经看过了,他原本就不想去你那里,是姜有芳要去你那里!咱哥俩已经分家,老爷子爱住我这里,我伺候,妹子要去你那里避一避,怎么不行?”
姜有田拿出了长子的气势,为了自家安生日子,姜有芳必须走!
“今天夜已经深了,就到处为止,你们夫妻俩好好想一想!明天一早是带老爷子回家,还是带着姜有芳!咱哥俩一人养一个不过分吧!”
姜有芳着急:“大哥,我,我要跟着二哥!”
钱氏苦恼,硬的不行来软的,说道:“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你跟着我们没出路,听二嫂一声劝,留这里想办法嫁到屠夫家里......”
“你们这是逼我!好,一个二个忘恩负义,忘了当初我怎么给娘申冤?娘走了,你们就不管我了?......那好,一家出十两银子,我立刻就走,这辈子都不回来!”
李氏急火攻心,大喝一声:“呸,你有脸要银子!我打不死你!”
一家人乱成一锅粥,没人在乎姜老头躺在床上一天没吃没喝......
一直吵闹到天将亮,老姜家终于达成了共识。
姜有田出一两银子给二房,算作姜有芳半年的嚼用。
二房带走姜有芳,在青州找媒人给她说婆家。
至于姜有芳限期半年,不论好坏把她嫁出去,这辈子不得回望山村,嫁不出去就扔到山上去当道姑!
等众人去知会姜老头,姜有天这才发现姜老头死在了炕上。身体都已经僵硬!
姜老头被活活气死了!
搭棚,入殓,哭丧,下葬,姜老头匆匆下去陪刘氏去了。
期间,姜月还特意带姜有善回来,让他看一眼,然而姜有善出乎意料,并未上前瞧一眼。
“早在我辍学老爷子就放弃了我,如今他这样还不是拜他器重的子女?爹不看,也不难过,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把我送回去吧,你娘他们在县城,爹不放心!”
姜月送他回去,路上问:“姜老头要是下葬,我想给亲奶搬家,免得咱们以后看见,离得远远的,也不会膈应我亲奶,那个泼狗血的畜牲还没找到,搬到哪里,我就把哪里的地买下来……”
姜有善摸摸脑袋:“爹,听你的,咱家你说了算。”
当姜老头下葬后,姜月提着礼去找孟六老爷子时,姜有财带着妻儿以及姜有芳已经走了。
路过修路的大铁锅,就看见乡兵正在鞭笞一个隶奴。那人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已经倒地不起。姜有财一行便多看了几眼。
长平眼睛毒,惊讶道:“那人,那个背篓子的,好像是三叔!”
姜有芳也看见了,眼中愤恨:“什么三叔?害了你奶,他是隶奴,不是你三叔!”
姜有光听到了,四目相对,咬的牙齿咯吱咯吱响,村中之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