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装秀已过大半,此时舞台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就连音乐也停了下来。
偌大的赌城,一时间陷入黑暗。
正在大家诧异之际,一束光从屋顶射了下来,照在一位身穿白色修身连衣长裙的模特身上。
她身形修长,凹凸有致,不同于外国人夸张的弧度,而是极具东方韵音的清脱静美。
她头发盘起,露出极致的天鹅颈,五官精致,肤如凝脂,在她上挑不出任何瑕疵。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来,光圈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始终将她锁定在光圈内。
蓝千觅一眼就将她认出,没错,她就是那个在电梯里遇见的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她看上去不过20开头,却有着从容不迫的、静若自如的淡定。
她仿佛就是天上而来的仙子,让人挪不开眼睛。
这样一位出尘脱俗的女子,应该静坐明窗几净的教室里,或者住在大别野里被父母呵护着,而不是来到这个豺狼虎豹,乌烟瘴气的鬼地方,接受命运的摆弄。
她一定是被逼的!
只见她一直往前走,直接走下舞台,来到兰公子跟前,接别过服务员送来的一杯红酒,微笑地递给对方。
全场发出一阵“嘘”声,此时不管有想法或者没有想法的人,都打消了念头。
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拿下今晚的主角--兰公子,也就是赌城新主人。
蓝千觅被惊得不轻,本来还想着她一定是被逼的,结果,是她先主动。
如此一个尤物,蓝千觅作为女的也被她吸引住了,何况是男人?
高脚红杯酒举在半空中,所有人目光落在兰公子身上。
只见他保持原来的坐姿,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放在大腿上,另一只手轻轻转动中指上的玉扳指,脸容清冷如初,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兰公子请。”女子说,声音温柔婉雅。
她保持着举杯的原动作,不卑不亢,笑容恰到好处,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一杯酒,只是,眼前的兰公子好像并不为所动,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一张绝艳的面容下,看不出他的喜怒。
“兰公子请。”女子好听的声音又再响起。
现场已经有人开始躁动了,开始起哄。
“这酒你喝呀,如果你不喝给我喝。”
“对呀,美女,给我,我一万个愿意。”
......
各种不满情绪在四面八方涌起,本就挤在一起的队伍,现在更挤了。
在外力的推动下,大家朝中间位置聚拢。
蓝千觅被人群推着往前走,当她发现不对劲想逃出人群时,已经来不及。
她身上原本就不合身的衣服在各方力量的挤压下,快要挤变型。
而群众不满情绪继续升级、堆积,眼看一场千人暴动即将发生。
要知道这里的人本来都不是善茬,他们想闹事根本不需要理由。
蓝千觅越想逃出去,发现越往兰公子方向靠近。
她就像被夹在两块薄饼之间的一颗葱花,无能为力。
突然,灯全熄了,一阵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响起,手臂被一道力抓住,蓝千觅被拉着往某个方向跑。
跑出十多米后,大厅的灯又再亮起,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孔。
沈学扬抓住她的手臂紧紧不放,到快把衣服抓变形了。
“你干嘛乱跑,出事了怎么办?”他低怒一句。
刚才模特出场时,他正看得入神,不知道蓝千觅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身边。
当他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她时,现场已经躁动起来,情急之下,沈学扬与巴赛尔兵分两路,一个跑到电房关掉电闸,另一个趁乱将她救出。
“我......那个人跟我朋友很像,我想走近看清楚。”
“嘘,别出声。”沈学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发现她衣服跑位了,连嘴唇上的胡子也掉了一边。
他连忙将她拉到一个角落里,帮她整理衣服与胡子:“接下来不准再乱跑,不,我们还是离开了吧,这里不家宜久。”
此时舞台中央,人群已被驱散,十名专业保镖及十名穿着褐色僧袍的和尚一左一右地将兰公子护在中间,那里,站着一名身穿白色连衣长裙女子,她仍是保持优雅地举着红酒杯的动作,仿佛刚刚的燥动与她无关。
兰公子终于动了,他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接过女子手中的红酒杯,下一秒,将酒杯放在桌面上。
这是几个意思?
你说他对她没意思吗,他接过了酒杯;你说他对她有意思吗,他又没喝酒,这究竟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现场响起负责人的讲话声:“接下来有请兰公子移步到赌桌,体现赌城最大的乐趣。”
在负者的带领下,兰公子抬步向赌场中间走去,黑衣保镖及褐色长袍和尚浩浩荡荡地跟在他身后。
而那名白色长裙的女子,也跟了过去。
他们玩的是排九,一箱100万的筹码已经为他准备好。
庄家已准备好,等待赌客人下注。
兰公了一个眼神,他身边的保镖将整箱筹码推了出去。
“哗,梭哈,一出场就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