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老大这次终于放松些许,李如意只要能沟通就好。
就怕这人真是个疯子,真是没事儿就想砍他们手解恨。
“您说您说,只要我们能办到。”
被李如意砍了的人这会儿也眼泪汪汪的,他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
李如意在打手老大面前转了转,最后停下脚步蹲下身。
“我这个人其实很友善的,平时不愿意做得罪人的事,不过呢,要是触碰到我的底线,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如意伸手从阴影之中把晕倒的李柱子扯了出来。
双眼紧闭的孩子这会儿倒是有了点这个年纪应有的可爱。
李如意伸出手,把他的衣服整理一番,又顺了顺他的头发。
她看着李柱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别人理解不了的复杂,看的打手老大心惊肉跳。
这一刻李如意的恐怖超过了刚才要剁手时的她。
李如意整理之后很满意李柱子现在的样子,叹了口气,她转回头看着打手老大说道。
“我也不好让你们白跑,这样吧,我肯定不会跟你们走,我姐妹你们也别想了,我这人平时挺大度的,但要是记了谁的仇,不让他生不如死我也是不会罢手的!”
她轻笑一声。
“说的有点远了!”
“我的意思是,李柱子归你们了。就找个人牙子,把他卖远点,别让他跑回来……”
“对了他当初要卖掉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吧?”
李如意很认真的询问打手老大,没有一点报仇的兴奋或是痛快,就那样平平淡淡的好像在问他今天县城城门口卖的大肉包子是不是三文钱一个。
打手老大这一瞬间从心底蹿起一股寒意,比任何时候都害怕李如意。
阴森森的房间中,小女孩举着油灯,豆大的火苗照亮了她稚气未脱的脸庞,露出了她平静如水的沧桑双眼。
这种恐怖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感知,没有歇斯底里,没有一惊一乍,就那么稀松平常,又充满诡异的气息。
打手老大吓得连呼吸都乱套了。
见对方真的害怕了,李如意这才收起了刚才那一瞬的眼神,无辜的询问对方。
“你没听到我说话嘛?”
打手老大吓得一激灵,摇头又点头。
“不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您放心,肯定卖的远远的!那个钱……”
李如意无所谓。
“什么钱不钱的!跟我可没关系!他李柱子自成一户,就算年纪小,做主的也该是李氏族长,跟我一个分家又出族的姐姐可没关系。”
打手老大脑瓜子不好使一样,总觉得李如意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了,但组合到一起却没明白似的。
他咽了下口水,咽到了一股破烂布腐朽的味道,一下又把他恶心到了。
他干呕一下,但看着李如意冰凉的眼神,马上又把那涌上来的恶心压下去,挤出了个难看的笑。
“我明白我明白,李族长让我们干的!”
李如意似乎很疑惑,问他。
“李族长为什么让你们这么干?”
打手老大:……
( ′^` )
那不是你说的吗?你为我为什么?
他欲哭无泪。
“为什么?李族长为什么让我们这么干?我……”
李如意看着他似乎真的在等一个答案。
这是一种精神控制,她用威胁和压力给对方造成了恐慌的情绪,让对方陷入到混乱之中,这样的情绪会持续很久,即便从这里离开,也让人连回忆都不愿回忆起来。
上辈子她也经历过,只不过她是被人控制的那个!
打手老大没反应过来,但他身边被砍了手失血过多有些虚弱的小弟很快反应过来。
他这段时间不是白蹲点的!
“是为了是为了李柱子的两亩地!为了地!族长有多地,但还想要更多。”
李如意视线马上转到他身上,鼓励的点了点头,给予对方肯定。
“说得对!”
说完她转回头,去问打手老大。
“你听到了吧?”
打手老大用力点头。
“我听到了!”
李如意这才满意。
“记住了,只要你咬死了是李族长让你干的,那这件事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如果你觉得得罪我也没关系,你也可以试试,不过,到了那时候,我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打手老大尴尬的笑笑。
“我们就是求财,没有树敌的意思,你放心!这件事我们绝不会说出去。”
李如意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似乎根本就不在乎。
她心中明白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可她也清楚,这人只是一把刀,谁握在手里谁就能用。
她没有彻底驾驭这把刀的打算,但不介意短暂的用一用。
人想要成长就只有两种办法,一个是不断拔高上限,一个是不停刷新下限,某一条路走到极致的终究是少数,大多数人都在不停的拓宽二者的距离。
李如意站起身,她不知道这次的事做的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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