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行人都齐齐噤声,正了正神色,都自觉有序的跟在宫人身后,而后缓缓踏入宫门。
重重深宫之中,红墙黄瓦,在阳光下泛着丝丝金光,各个宫殿金碧辉煌,处处张灯结彩,红毯铺陈,其中数永寿宫最甚。
而这一路上,能瞧见不少宫女们身着色彩艳丽的衣裳,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托盘,忙碌地穿梭在各个宫殿之间,显得十分热闹和喜庆。
如今正值三四月,正是百花齐放的时节,故而将今日寿宴设在了御花园。
凤倾微听闻,这正是皇后出的主意,不过倒是引得庆帝与太后的赞同,还对其夸赞了一番。
为了能让萧玄宸在庆帝面前博得好感,皇后这回可谓是费劲了心思。
距离宫宴还有半个时辰,庆帝与一众大臣还在前朝应付那些使臣,都还未到此地。
于是一行人在抵达御花园之后,见无人管束,都极为放松,而眼前的景色又美不胜收,都不自觉的三五成群站在一块赏花。
更是有那饱读诗书的闺阁小姐,为了展现自己的才情,当场吟诗作赋,引得不少人围观。
这种场合,凤倾微向来不喜,她四周扫视了一圈,然后沿着一条小道,找了个清静的地儿独自待着。
距离宴席还有好一会儿,为了不被人打扰,凤倾微特意选了棵大树,施展轻功纵身一跃,飞了上去。
她理了理衣裙,感慨道:“还好今日穿得简单,不然这有着丈余高的树,还真不一定轻易能飞上来。”
自从上次宫宴与萧承渊在回府的路上,遇到刺客之后,她便不喜穿那华衣锦服,实在碍事得很。
凤倾微找了个最佳位置,然后一脸惬意的躺下休息。
此时,春光明媚,微风轻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缝倾洒而下,斑驳的树影在凤倾微白皙的脸庞上不停的晃动,犹如画卷般美不胜收,看得令人陶醉不已。
片刻后,正在树上假寐的凤倾微,忽闻下方好似有人在说话,她面上顿时有些不悦。
还真是到哪儿都不清净。
她倒是要看看,是谁在吵着她睡觉。
她睁开眼,侧过头朝底下缓缓看去。
只见一名身穿华衣锦服的女人,正对着宫女嘱咐着什么。
“此事务必小心,莫叫人给发现了,待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着,那女人从袖口处不知拿了一包什么东西交给宫女。
宫女接过那一小包东西,然后小心揣进袖口中,又低头应声道:“娘娘请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话落,那名宫女朝着女人屈膝一礼,瞧了眼附近,确认此地无人后,便转身离开了。
女人站在原地,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嘲讽,“还想借此机会复宠,真是可笑,在这后宫之中,谁若是想挡本宫皇儿的路,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话落,女人拂袖离去。
凤倾微缓缓坐起身,从树上一跃而下,瞧着那道已经离去的身影,纤眉轻轻一挑。
这身影,何其眼熟?
而方才从那二人的谈话中,她自然听出那道声音的主人——越贵妃。
凤倾微双手环胸,没想到今日还能撞见越贵妃所密谋之事,唇边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看来,今日太后的寿宴上,又有一场好戏上演。”
永寿宫。
太后正倚坐在凤位上,半闭着狭长的丹凤眼,在她身前有两名宫女正跪着给她捶腿。
旁边的桌上放着不少前几日刚进贡的水果,而身着一袭淡蓝色衣裳的温颜,清雅素淡,明眸朱唇,眉眼间全是谨慎,她修长白皙的手摘下一颗葡萄,将葡萄皮轻轻剥去,小心喂至太后嘴旁吃了。
虽然对外,太后一直都是慈眉善目,在百姓心中也是慈悲向佛之人,可她跟在太后身边多年,有些事又岂会真的不知?
在后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能在那么多嫔妃之中脱颖而出,继而稳坐太后之位,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她不过是为了背后有所依仗,而选择装聋作哑,贴身伺候时,更是小心谨慎。
这时,太后贴身伺候的刘嬷嬷,缓缓走入殿内。
她走至太后身侧,在她耳边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太后,傅红来了,身边还带了个人,说是那边让她过来传话。”
太后缓缓睁眼,她朝刘嬷嬷看了一眼,只见刘嬷嬷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太后坐直身子之后,刘嬷嬷对着殿内伺候的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全都退下。
就在宫人都一一退出殿外时,太后见温颜还在原地未离开,她眉头一皱,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悦。
“颜儿,还有一会儿宴席就要开始了,你先下去准备吧。”
温颜听着这无一丝情绪的声音,知晓太后这是不悦了,心底猛然一颤,她急忙起身,应声道:“是,太后,颜儿这就去。”
然后低着头,有些惊慌失措的退出了殿外。
“这温颜小姐,近来将永寿宫的规矩好似忘得一干二净,太后还是防着点儿为好。”
刘嬷嬷望着那道身影离去的方向,全然不知太后正目光森冷的盯着她。
待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