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在寿宴上,他们明目张胆的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使眼色,萧承渊不由得道:“阔真千方百计想要留在南庆,难道目的就只是为了在春猎上取我性命?”
凤倾微细细思索,接着摇了下头,“恐怕这只是其一。”
“你有何看法?不妨说说看。”他抬眸注视着凤倾微,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凤倾微理了理思路,细细说道:“虽然说太后因为身份之事想灭口,阔真也想除去你这个劲敌。
但这是在京都,就算二人联手,也绝非易事。
若不是其中还有一队人马是陛下派去的,你也不至于被重伤。”
而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她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事情并非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背后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那依你之见?”萧承渊问。
凤倾微没有立刻回答,此事还有太多的疑点,当然也不排除阔真派人刺杀萧承渊,乃是与庆帝怀着一样的目的。
她神色淡淡,忽然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雅芙公主失踪一事,你可有想过是何人所为?”
提及此事,萧承渊沉思片刻,继而缓缓道:“说起来,这事的确古怪,当日进入山林之中,雅芙公主明明与阔真走的是同一个方向,说明一开始二人必定是在一起的,怎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据当日阔真的说辞,说是半路两人因追捕猎物而分开,直至有亲卫来报,才知道雅芙失踪了,这话……是真是假目前还尚未可知。”
凤倾微坐了这么久,身子有些疲乏,于是站起来走了几步。
她站在梨花树下,缓缓道:“你方才说的不错,仅凭阔真一人之言,的确真假难辨。
而且这几日我也仔细分析过,雅芙公主失踪的背后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雅芙公主是真的失踪。
第二,她不是失踪,乃是被人掳走,应该背后之人故意伪造成她失踪的假象,以此来迷惑我们。
若是前者,山林也就这么大,而且里面的猎物大多都是豢养的,没有什么攻击性,以她的骑射之术,自保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假设她真的了遇到危险,可这几日派出去这么多人,又找了许久,按理说无论是生是死也应该找到了,可偏偏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
说到这,她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于是目光十分坚定道:“所以,我更愿意相信后者,定是有人故意将她藏了起来。”
萧承渊听完这番话,觉得颇有道理。
片刻后,他问道:“只是,这两件事,有何关联?”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凤倾微道:“太后故意提及狩猎,继而导致阔真有借口留下来,而雅芙公主又恰好在春猎上失踪了。”
说到这,凤倾微便停了下来,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萧承渊也已经明白,他挑唇一笑,偏头对她道:“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怎的这般好用?这么复杂的一件事竟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一层,他的确未能想到。
凤倾微扬了扬眉,浅笑道:“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谁?”
萧承渊瞧着她这傲然的神色,嘴角的笑意从未停止过。
凤倾微双手环胸,其中一只手摸着下巴思考了会儿,然后说道:“倘若我的推断没错,你说,掳走雅芙公主之人会不会就是阔真?”
可同时,她又不太确定,“但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何?”
她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凤倾微闻言,朝萧承渊缓缓看去。
萧承渊一只手搭在石桌上,然后肃然道:“这么些年,我的人在京都发现过不少西梁的细作,他们若是真的想在暗中谋划些什么?待春猎结束之后,就必须要有足够的理由留在南庆,而雅芙公主失踪便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只要人一日未找到,他们便有足够的理由不走,毕竟雅芙也是一国公主。
“难道绑走自己的妹妹,只为有理由留在南庆?这未免有些荒唐。”
若真是如此,凤倾微只觉得阔真这个人未免太过冷血,毕竟她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萧承渊却是冷哼一声,“阔真此人做事极为偏激,为达目的,向来不择手段,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区区一个公主,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凤倾微这才想起,萧承渊与阔真在战场上交过手,两人虽是敌对关系,可换个角度而言,他们对对方有足够的了解。
只是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个人,带着几分怀疑的语气说道:“阿渊,你说雅芙公主失踪一事,倘若不是阔真做的,那此事会不会与夜无离有关?”
毕竟这北齐使臣都已经打道回府了,他竟还赖着不走,着实可疑。
但萧承渊想也未想,直接摇头道:“不太可能。”
见他否决这么快,凤倾微疑惑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传闻他虽然与东楚帝的关系不太好,可东楚帝却是十分宠爱这个儿子,从小便悉心教导,更是从他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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