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灰袍人这副形象,所有人都眉头紧皱。
一个大老爷们被黑衣人追杀。
现在逃出生天,不但不感激众人。
被问几个问题还要哇哇大哭,这还是个男人吗?
所有人的眼神中充满着鄙夷。
黑熊眼睛一瞪,扬起了右手。
他想上前去把这小子拎起来。
想质问这灰袍人怎么像个娘们似的。
叶飞虎挥挥手,制止了黑熊。
这灰袍人在地上蹲了10分钟左右,这才稳定了情绪,站了起来。
“咕噜咕噜咕噜……”
然后众人听到了一个古怪声音,那是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灰袍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众人。
“不好意思,一天没吃饭,刚才又被人追着跑了这么久,实在是饿的全身没力气了。”
“如果不是你们,我也支撑不了多久,还是要被这些黑衣人追上砍死!”
蒙统领挥挥手,一名金刀卫拿出两张大饼,一包卤牛肉,递给了灰袍人。
另一名金刀卫,解下水壶,也递给了这个灰袍人。
看到大饼和卤牛肉,这灰袍人眼睛亮了起来。
“谢谢,谢谢大家,我吃点东西,再讲给你们听!”
有东西吃,这灰袍人情绪稳定许多。
他连忙找了一块石头坐下,而叶飞虎一众人也在附近找了几块石头坐下。
这灰袍人,大饼就着卤牛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看他吃的那狼狈程度,看来真是饿的厉害了。
众人静静看着这灰袍人,如同风卷残云,把两张大饼,一包卤牛肉吃了个干净。
拿过水壶喝了几口水,他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
“唉,吃饱喝足了,即便死了也值,至少落个饱死鬼!”
此刻灰袍人的目光深邃起来。
望着前方那浓密的树林,缓缓开口:“我是辽省人,东三省陷落之后,鬼子和汉奸把东三省那疙瘩祸害的民不聊生。”
“我这个道士在道观里也混不下去了,只得跟着师叔提桶跑路,来到了大龙岭。”
“想着这是大后方,环境清幽,便于清修,至少生命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前几年还不错,这里物产丰富,吃喝不愁,也确实安全的很,有金刀卫和姬家护卫,定期巡山。”
“这里没有任何强盗和匪患,大家过着安静平和,与世无争的日子。”
“直到三年前,这里开始大规模修路,打破了我们清修的平静。”
“但大家没有任何怨言,想着把环岭公路修好,那也是方便秦家和姬家护卫巡山,我们进出也方便。”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我们预料,两年前,大龙岭上开始大量修建独栋别墅。”
“猎户,山民,尤其是我们居士的生活受到了重大影响。”
“建筑工地的嘈杂声,从早到晚,整的我们无法清修,山上的飞鸟走兽都躲到别处去了,猎户打猎变得困难起来。”
“这都算了,但渐渐就出现了人口失踪。”
“我们住处附近的一些山民和猎户,他们世代居住在这里,但这些人逐渐就见不到了。”
“起初,人口失踪,并没有引起大家关注。”
“住在这里的人各过各的生活,相互之间没有多大交集,相互之间也不询问。”
“这大龙岭本身人口流动性就比较大,尤其我们居士,来自全国各地。”
“我们平常清修两三个月,不和外人见面说话,甚至五六个月不和外人说话打交道,那也是常事。”
“我们的人际交往圈子比较窄,那些山民和猎户不见了,我们也不放在心上。”
“直到一年前,和我相处较好的几个居士,也莫名其妙消失了。”
“那时,我去找一个居士,准备讨论一些清修问题,但去到他的住处,没找到人。
“他所看的书籍,生活用品都在,并不像是出远门或者是搬离这里。”
“但看到满屋灰尘,到处乱窜的老鼠,证明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我很纳闷,人走了,连书都不要了?”
“但依旧没引起我的注意,我们这的居士很洒脱,或许走了,真的什么都不带。”
“后来我又去找几名相熟道友,准备讨论一些清修问题。”
“但依旧如此,那些道友家里处处满是灰尘,什么东西都在,就是不见人。”
“直到我在一名道友家里,发现了一大滩血迹,才让我警觉起来。”
“那名道友居住的地方很是隐蔽,甚至要爬上十几米的陡崖,才能接近他的住处。”
“在那道友住处发现了一大滩血迹,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住处找不到道友的人,他的书籍,修行物品,各种生活用品都还在。”
“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很新鲜,看着也就是在两三天内所流的鲜血。”
“看着那滩血迹,我又想着最近一年多来不断失踪的人口,我毛骨悚然,头皮发麻,才意识到,问题远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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