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到这,魏帝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但贵妃病重至此,若为了几个老百姓就治儿子的罪,他也不忍。
最后,杀人罪名由越王府的下人担下,越王驭下不严,禁足一个月,罚俸三个月。
禇正榆和禇正松还要进言,却被魏帝挡了回去。
两人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而那幅夜宴图,禇璇向魏帝请求,把画赐给她。
现在魏帝看到那幅画就堵心,就赐给了禇璇。
禇璇将两幅画都收了起来,一起带回去。
出宫的时候,天色已晚,还刮起了寒风,禇正枫借口自己是骑马来的,想让禇璇用马车送他回府。
两人上了马车,禇正枫向外看了看,见没有外人,便问道:“那幅画是你做的手脚吧?你为什么要害二皇兄?”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禇璇柳眉一挑,语气中带着些许警告。
见禇璇不承认,禇正枫便说道:“那幅画我看过,那角落里根本没有血渍,也就是说画是到了你手上才被掉包的。”
“那又如何?”禇璇丝毫不慌,反而阴恻恻地笑道:“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说是你指使我干的。”
反正事情已经了结了,没人去追究那幅画到底是怎么由真变成的假,现在知道内情的只有她和禇正枫,还有那个验画的老画师,那个老画师肯定不会说出去的,说出去便是欺君之罪。
平时禇正枫和她关系最好,如果禇正枫敢出卖她,她就反咬禇正枫一口,这就是当初她非要从禇正枫手里要那幅画,而不是直接和魏帝要。
“你是故意把我拉下水的!”禇正枫心中一阵后怕,若是那老画师说禇正杨献的是真迹,倒霉的一定是他!
那幅夜宴图禇璇明明可以和皇上要,她却非要等到皇上把画赐给他之后才要,原来就是为了让他背锅。
禇璇没否认,只笑道:“上了我的贼船,要么被我踢下海淹死,要么跟着我一条路走到黑,你自己选。”
有些事她不方便出面,她必须找一个亲王和她合谋,出身好的,野心也大,哪肯供她驱使,她只能找没靠山,好拿捏的,最后就选了禇正枫。
“我还有的选择吗?”禇正枫唉了一声,认命了。
他出身低,又不受重视,要不是禇璇这些年帮他和母妃,他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逍遥日子。
见禇正枫一脸沮丧,禇璇便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跟我混,不会让你有事的,作为回报,我帮你找个好王妃的。”
禇正枫呵呵一声,随后问道:“你害二皇兄是为了替父报仇吧?”
当年禇正杨为了太子之位没少跟当时的太子禇正权斗,最后禇正权因涉嫌定国公沈遂良谋反一案,而被宗正司羁押,羁押期间太子暴毙,涉嫌谋反之事后来也没查到实证。
虽然太子污名被洗清,但他本人却没等到那一天,也没等到孩子出生。
直到现在都有人在传,当年太子被诬陷,是越王禇正杨搞得鬼,而太子死后,魏帝命成年的亲王都去就藩了,这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推断。
禇璇收回自己的手,黯然道:“我不想为任何人报仇,我只要一个真相!”
她只想知道父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又到底是谁害了他。
“报仇到有可能,但真相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除非你去问父皇,可你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告诉你真相的。”禇正枫道。
就比如今天这件事,明眼人都知道是禇正杨杀人夺画,可他随便推出个替罪羊这事儿就了了。
追根究底是魏帝想要息事宁人,当年的事也是魏帝压下去的,要想再翻出来,势必会得罪魏帝,到时候恐怕很难收场。
送禇正枫回韩王府后,禇璇也回到自己府中,她找来府中暗卫天枢,命天枢偷偷将夜宴图送还给吴六奇的弟子,也算物归原主了。
可过了没多久,天枢又将画带了回来。
天枢道:“那老头儿说了,郡主将画还给他便是留下了话柄,将来若是有心人查起来,定会连累郡主,他年事已高,这画就当是送给郡主的谢礼了。”
禇璇接过画,叹了口气,“可我并未帮到他,如今禇正杨毫发无伤,只死了个下人。”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天枢问道。
“面对外人的死他可以无动于衷,如果是他的亲人呢?”禇璇自言自语道。
她心中已经开始酝酿下一步计划了。
夜宴图之事并未激起太大的波澜,但谭贵妃却病情加重,无法料理后宫之事。
选秀之事交由贤妃和德妃全权处理。
到了遴选之日,贤妃和德妃端坐上首,下面依次是禇正枫的生母容嫔,再有就是几位未成婚的亲王和宁鸿渊。
此次秀女,每五人一组,共分五组,一共二十五人。
宫女给每人桌上上了茶点,贤妃和德妃在上面假模假样地说笑着,偶尔也带下容嫔。
看时间差不多了,贤妃就命人去传秀女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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