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禇璇并不喜欢过生辰,在京城时,她也没怎么过过。只是每年生辰,魏帝都会赏赐一大堆东西。
“不是每个人的生辰都值得被纪念。”禇璇忧伤道。
她的母亲生下她只是为了报复,如果不是为了报复,她还会生下她吗?
“谁说的!”宁鸿渊轻抚着禇璇的脸颊,动情道:“这对于我而言很重要,我相信岳父岳母也都是爱你的,他们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初入宫时,他曾见过禇璇的父母,那时禇璇的母亲已经有孕,禇正权对她百般呵护,两人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谁又能想到,不过数月,他们便双双殒命,只留下一个孩子。
这些安慰的话,对于禇璇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好了,不提那些了。”
两人起身,吃过早饭后,宁鸿渊想带禇璇出去走走,但府里的管家来报,说瑛王派人送来一车东西,点名是给禇璇。
禇璇一听,出门朝天上看了看。
宁鸿渊也疑惑地看向天空,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便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禇璇嗤笑一声,“从我记事起,我就没见过皇叔爷送过别人东西!”
三个侄子成亲,他刻意躲着不回来,就是为了省下三份礼。
“……瑛王好像确实不是这么大方的人。”
宁鸿渊对瑛王的事迹也略有耳闻,他怎么会突然给禇璇送礼?
还是一车……
没多久,下人就把东西抬了进来,禇璇以为是之前瑛王坑她的东西,打开盒子一看,都是没见过的。
看过做工之后,禇璇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立刻合上了盖子,又命人把东西放到库房。
见禇璇神色有异,宁鸿渊问道:“怎么了?”
“这些东西是他送的!”
宁鸿渊知道,这个“他”是皇上。
“好了!不提那些了。”
禇璇点了点头。
这样很好,只要远离京城,他们日后再也不用相见了。
出了府,宁鸿渊带着禇璇去了城中一些热闹的地方逛了一圈。
期间不少男人用色眯眯的目光在禇璇身上打转,宁鸿渊赶紧把禇璇护在身边,一看到那些男人恶心的眼神,他就想上去打人。
禇璇看到街边有卖白糖糕的,就买了两块,她转头问宁鸿渊:“你吃吗?”
宁鸿渊不喜欢吃甜食,但还是想逗逗禇璇,“你喂我,我就吃。”
看在宁鸿渊陪她逛街的份上,禇璇拿了一块喂到宁鸿渊的嘴边,笑道:“吃吧!”
宁鸿渊没想到禇璇真喂他,心中一喜,随即咬了一大口,他觉得今天这白糖糕的味道软软糯糯的,香甜极了。
“真好吃!”
“那就多吃点儿。”禇璇把剩下的也喂给宁鸿渊吃。
跟在后面的刘氏兄弟和一众护卫都惊掉了下巴,以前连女人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人,现在竟然旁若无人的撒娇让媳妇儿喂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春祺瞥了几人一眼,嘲讽道:“没见过世面!”
刘一弦反驳道:“就你见过!”
“我当然见过!喂吃的算什么,国公还帮夫人……”
自知失言,春祺赶忙闭了嘴,她可不能把宁鸿渊帮禇璇沐浴更衣的事传出去。
“帮夫人什么?”刘一弦追问道。
“没什么!”
“不说拉倒!”刘一弦哼了一声。
街边的茶楼上,一个年轻矜贵的儒雅公子看着眼前这幕,恨得咬牙切齿,凭什么她犯了罪,就能躲到西北来,还有人护着宠着,他必须要让她付出代价!
一旁的手下问道:“主人!我们要不要动手?”
“动什么手!没看见宁鸿渊陪着她么!”公子怒斥道。
“想办法把他们分开,我们在动手。”
真是一群蠢货!
要是以前,他才懒得用这种蠢货呢!
“是!”
手下应下后,就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见楼下宁鸿渊牵着禇璇的手离开,年轻公子眼中满是恨意,握着栏杆的手将栏杆硬生生抓出几道抓痕。
天色渐晚,灯火辉煌。
禇璇看到不远处的一条街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便朝那边走去。
宁鸿渊神色有些慌张,赶忙拉住禇璇,“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回家吧!”
禇璇兴致正浓,怎么可能回去,“反正已经晚了,也不在乎多晚一会儿,何况那边那么多人,我们过去看看嘛!”
不等宁鸿渊拒绝,禇璇直接快步上前,朝那边走去。
宁鸿渊赶忙带人追了上去。
到了近前,禇璇一看整条街有好几家青楼,每家青楼都生意不错的样子。
难怪宁鸿渊不让她过来了。
见宁鸿渊追了过来,禇璇讥笑道:“阳关这地界不大,青楼楚馆可不少,比京城都热闹啊!”
“这种地方污浊的很,赶紧走吧!”
宁鸿渊自然不会告诉她,阳关驻军数万,又不能都将家眷带在身边,还有很大一部分没有成亲的士兵,总得有个地方解决个人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