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宁鸿渊和禇珩一起回到京城。
原本禇珩应该留在西北找禇璇,但他一直觉得只要禇璇还活着,就一定会来找宁鸿渊,所以跟着宁鸿渊远比大海捞针强。
禇珩瞥了一眼身旁胡子拉碴,神情恍惚的宁鸿渊,嫌弃道:“你能不能把自己拾掇一下,好歹也是当朝一品大员,太子殿下的小舅子,这副德行像什么样子!”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哪里还有大魏第一战将该有的样子。
开始他还以为宁鸿渊和他演戏,可后来他发现宁鸿渊是真的不知道,找起人来比他还上心。
这些日子,宁鸿渊吃不下,睡不好,累了眯一会儿,只要醒着就出去找人,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也黑了不少。
“我什么样子不用你管!”
宁鸿渊瞪了禇珩一眼,便入宫面圣。
勤政殿
禇正柯和魏帝商议完政事,正准备离开,就听到殿外太监进来说道:“启禀陛下,溱国公和珩公子求见!”
目前,禇珩并没有明确的官职,暗影卫又是魏帝暗中组织的,但禇珩毕竟是魏帝亲孙子,宫里的人对他十分客气,都称呼一声珩公子。
禇正柯听到宁鸿渊回京有些诧异,他并不知道魏帝去西北接禇璇的事,更不知道禇璇失踪的事,他以为魏帝把宁鸿渊召回京是有什么大事,所以迟迟没告退。
“让他们进来吧!”魏帝把奏折放到桌上,见禇正柯还未告退,便沉声道:“你先回去吧!有事晚些再说。”
“儿臣告退!”
禇正柯不想走,可魏帝已经明确让他离开,他只能行礼告退。
转身离去之际,宁鸿渊和禇珩已经来到殿内,禇正柯看着宁鸿渊现在的样子,简直都不敢认了,当初意气风发,丰神俊朗的溱国公怎么沧桑成这样了!
因为魏帝还等着两人,所以三人并没有机会说话,禇正柯只能先行离去。
两人朝魏帝跪地行礼,魏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不由分说拿着茶盏就掷了过去,随即指着两人怒骂道:“混账东西!把人给朕弄丢了,还有脸来见朕!”
禇珩又拜了一拜,“皇祖父恕罪!是孙儿一时疏忽,可孙儿也不知长姐为何如此,想来是舍不得离开溱国公吧!”
反正这事儿不能赖在他头上,怪谁也不能怪他!
魏帝面色阴沉地看向宁鸿渊,宁鸿渊低着头,但依然能感觉到一道寒光笼罩着他。
但他并不在意这些,要不是皇上非要逼禇璇回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皇上怎么有脸怪别人。
他一脸淡漠地说道:“既然陛下觉得微臣没脸来见您,那微臣这就回去继续找人。”
魏帝一听更加恼火,拿起几本奏折就朝宁鸿渊扔了过去,怒吼道:“要不是你,怎么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朕的璇儿怎么会失踪!她以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朕也不想再听到你和她有任何瓜葛!”
“可她肚子里还怀着微臣的孩子,不可能没有瓜葛。”宁鸿渊平静道。
一提孩子,魏帝心里再恨,也要思量一下,这个孩子毕竟是他第一个重孙,生了以后该怎么办?
如果这个孩子归还宁家,那依禇璇的性子必然还会和宁鸿渊纠缠不休,还不如一劳永逸。
“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也跟你没关系!她的孩子可以姓禇,正好可以延续慧懿太子的血脉。”
宁鸿渊苦笑道:“难怪她要逃。”
有这样一个可以随意决定别人人生的祖父,想想都觉得可怕。
“放肆!”魏帝怒喝道。
宁鸿渊直视魏帝,毫无惧色,“微臣说的是事实,她就是不想见到您,所以才会躲起来的。”
“世人都说您对她宠爱非常,可你从未问过她想要什么,只会把你的意愿强加给她,当初你未经她的同意,就把她许给微臣,如今又强迫我们和离,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有您这样一个祖父,我都替她感到悲哀。”
“你简直罪该万死!”
魏帝被戳到痛处,怒不可遏,双手都跟着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指着宁鸿渊喝斥道:“是你欺君罔上,你早就觊觎璇儿,还敢说和她是清白的!”
宁鸿渊正色道:“微臣从未狡辩,也从未欺君,您从未问过微臣是否喜欢璇儿,您当时只问微臣是否愿意护她一辈子,微臣自然是愿意的,也亲口说愿意娶她。”
在皇上眼里喜不喜欢根本不重要,这也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正如当初让他娶八公主,也不会问他喜不喜欢,愿不愿意,那他又何必把对禇璇的心意告诉他。
魏帝回忆着当时和宁鸿渊的谈话,他问宁鸿渊是否愿意娶禇璇,是否愿意照顾她,宁鸿渊愣了片刻,便直接答应下来,都没有和母亲商量,就自己决定了。
原来那时宁鸿渊就迫不及待地想娶禇璇了,是他当时没问清楚,自以为宁鸿渊不会对禇璇心怀不轨,是他大意了。
魏帝怒视着宁鸿渊,身为臣子竟然敢算计君上,这是他不能容忍的,可他当日给宁鸿渊的圣旨尤在,他目前没有理由处置宁鸿渊。
禇珩跪在一边,听着魏帝和宁鸿渊不停的翻旧账,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