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写着魏帝生辰八字的布偶,上面插着许多钢针。
魏帝拿起来,面沉似水地质问道:“太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禇正柯冷笑连连,“如果儿臣说,儿臣对此毫不知情您信吗?”
魏帝僵在原地,若说禇正柯要谋反或许还有几分可信度,若说拿个布偶诅咒他,这只能是无知妇人才会做的事。
他把布偶直接丢在禇正柯的面前,怒斥道:“东西出现在你东宫的书房,你对此却毫不知情,朕看你这太子快当到头了!”
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自暴自弃,哪有一点未来一国之君的气度,如此感情用事,他怎么放心托付江山。
禇正柯跪到殿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来当年皇长兄被人诬陷时,也是此等伤心绝望吧!”
本来魏帝没想对禇正柯如何,只要禇正柯自查,再找出一两个替死鬼,这事儿就翻过去了,可禇正柯一提禇正权,却触及魏帝的逆鳞了。
魏帝被气得脸色铁青,“放肆!这个时候还敢提你皇长兄,你皇长兄遇到此等情况,尚且还知道自证,可你在干什么?你哪还有半分储君的样子!”
在场的人跪了下来,有些开口求情,有些人则落井下石。
禇正松在一旁义正言辞道:“六皇兄,这个时候扯皇长兄做什么?现在是在说你用巫蛊之术诅咒父皇,你定是因为父皇削减了六皇嫂的丧仪规格而怀恨在心,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父皇?”
怡妃又说道:“陛下何必与太子置气,太子不过是因为失去太子妃太过伤心,言语无状也是可以理解的。”
“朕理解他,他理解朕吗?为了一个女人视君父如无物!”
他都已经做出妥协了,连歌舞都取消了,整个万寿节过得死气沉沉,还要怎样?
他还有多少个生辰可过,就非得在这一天这么闹!
怡妃帮魏帝顺着气,“陛下可别气坏身子,父子哪有隔夜仇啊,让太子给您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皇贵妃一直朝儿子使眼色,让禇正柯服个软,可禇正柯全当看不见,要不是他的好父皇,他的妻子怎么会死。
禇正柯拒不认错,魏帝气得当场下旨禁足禇正柯,从即日起,由禇正松暂时监国理政。
禇正松欣喜若狂,叩谢皇恩。
宁鸿渊听到这个消息时,一个头两个大了,他多想禇璇能睁开眼睛和他说两句话,这样他也不至于这般孤独。
春祺端着一盆温水走到床前,“国公先去休息一下,这里交给奴婢吧!”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
宁鸿渊帮禇璇脱掉寝衣 拿起盆里的帕子绞了绞,帮禇璇擦拭身体。
春祺拿来新的寝衣,宁鸿渊又帮她换好。
这些天都是宁鸿渊帮禇璇清洗,做起事来驾轻就熟。
他现在只希望严寒能快些来京,这样禇璇也能快点好起来。
春祺看着禇璇的样子,暗自垂泪。
离开房间后,春祺躲到一个无人之处,偷偷呜咽起来,以前还有夏安陪她一起分担喜乐,现在只有她自己了。
春祺在这抹着泪,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给她递上了一块手帕。
春祺一看来人,顿时没好气道:“怎么是你?赶紧离开这!”
现在天色已晚,这个人怎么能随便来后院乱走,若是被人看到,定会被人说闲话的。
刘一弦反问,“怎么不能是我了?除了我还有谁会关心你?”
“怎么没有!要不是郡主昏迷不醒,我哪里用得着你关心!”
“夫人有国公,你也应该有个人关心你才是,我把肩膀借给你靠一下。”
刘一弦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这个时候是春祺最脆弱的时候,他要抓住这个机会。
春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没有再哭下去的欲望了。
“你还不快走!被人看到了会说三道四的!”春祺再次催促。
“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才不怕呢!”
刘一弦还希望能传出些什么,这样春祺就没办法拒绝他了。
春祺也没再理他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算知道刘一弦是好心,她也没办法平心静气和他说话,只要一想到他当初像只哈巴狗一样,维护那个楚夭,她就想打人。
算了!有什么好气的,反正她又不会嫁给刘一弦,他爱给谁当哈巴狗就给谁当,跟她没关系!
翌日
天还没亮,宁鸿渊穿上官服,去上早朝,现在禇正柯又被禁足,他必须想办法稳住东宫的局面。
早朝上,说的最多的就是禇正柯以巫蛊之术诅咒当今圣上,部分朝臣认为,东宫失德,当废!
还有大部分朝臣认为禇正柯定是被人诬陷的,禁军都看到有人潜入东宫,难保不是那人将布偶放进东宫的。
魏帝见宁鸿渊一言不发,便问道:“溱国公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宁鸿渊站到殿前,拱了拱手道:“微臣并不清楚此事的经过,不敢妄言,还是调查后,再做处置为好。”
魏帝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朕也有此意,此事就交给宗正司去调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