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修冷下脸:“上车!”
范文欣心里对凌昭怨气深重。
她好不容易说动霍奕修,两人能有独处的休假时间,就她跳出来找存在感。
两面三刀习惯了,转头对凌昭扬起笑脸:“太太,你也是霍家的人,霍家要置办农庄,少了你怎么行。以后农庄办起来了,还要你多费心去盯着。”
“保姆的事情,我在朋友圈里打听一下,只要人品好,做事利落踏实,嘴巴严谨,霍家出得起钱,能挖过来的。”
凌昭现在能把范文欣的每一句话分析出个一二三来。
听听,每一句都是好话,又不着痕迹的贬损她:嫁得好怎么了,白占着位置;哑巴嘴巴最严谨,做保姆的最优人选;她还把她以后的生活工作安排好了,不想在家做家务活?那就去农庄做农民。
凌昭翘起唇角,幽幽的目光盯着范文欣。
今天天气好,阳光明亮,她白皙的皮肤照得发光,范文欣眯起眼睛,被她盯得心里发毛。
范文欣勉强一笑,推开车门下车。
“太太,现在紫外线很强,皮肤晒黑了霍总要不高兴的。”她瞥了瞥霍奕修,又好言好语的哄着,“时间不早了,多去几个地方看看,多做比较。”
凌昭还是站着不动。
范文欣巴不得她使性子。
她越使性子,霍奕修对她越没耐性,觉得她摆太太架子。
“太太,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想跟霍总两个人在一起?那我就不去了吧。”范文欣笑得委屈,瞅了瞅霍奕修,“是我打扰了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如果不是,太太也不至于闹脾气,连霍夫人都得罪了。”
“那……这就当补偿欠的那一天纪念日,你们换个地方玩,乡野情趣也挺好的。”
说完,她转身去副驾驶坐拿包。
霍奕修叫住她:“既然说好了去买地,你跑什么。她能有什么主意。”
男人冷漠的瞥一眼凌昭,把范文欣叫上车,然后盯着凌昭,目光沉沉:“你上不上车?”
凌昭倒是想走,只是她知道这一走,霍奕修不会放过她。
不远处交警往这边走过来,凌昭上车,霍奕修一脚踩油门,离开绿化带马路边。
范文欣不愧是第一秘书,她早就备好功课。
有几个村放出承包农田的消息,范文欣相中的是葡萄田。
上一任承包葡萄田的果农回老家发展,六十亩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手上钱不多的果农一下子出不起那么多钱。
但是对有钱人来说那点承包费用只是毛毛雨。
到了村子,三个人先去看葡萄田,没去村委。
葡萄枝蔓趴在铁丝网上,一根根交缠着,一眼望去看不到头。虽然没人照看了,可植物这东西有自己的生命力,只是长得好长得坏而已。
气温上升,长出了叶子,在风中扑簌簌的摇晃,阳光下绿得耀眼。
范文欣兴致勃勃的说她的规划:“留一部分葡萄树,做成自酿葡萄酒,我在私厨喝过,比酒庄的好喝。李局长家的夫人很喜欢喝葡萄酒……树下养鸡鸭鹅……那边做蔬菜地……”
凌昭没兴趣听她说跟权贵打交道的门道,一个人沿着田埂走。
她穿了高领毛衣,遮住被霍奕修咬出来的吻痕,现在热得出汗。
空旷的田野,连个遮太阳的地方都没有。
凌昭停下来往回看,范文欣还在跟霍奕修说话,霍奕修半蹲下来,不知道在看什么。
凌昭的手机响起来,虞央发消息问她:昨晚霍奕修回家后打你了吗?你学打扑克欸。
凌昭看到“打扑克”这三个字,脸烧起来。
她回她消息:现在关心我死活了。你不是说要打爆他的狗头吗?
田埂不平,她一歪一歪的走,加剧她腿间的疼痛感。
虞央没再给她发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忙工作去了。
凌昭揪起一根野草,想了想,她给虞央发消息:你认识做家政的人吗?或者在你领导家做的好保姆,问问价钱?
范文欣肯定会安排她的人来霍家做保姆。在没跟霍奕修离婚之前,她还要住在霍家,范文欣的人肯定要欺负她。
上一世,凌昭在月子中心坐月子,范文欣请来的月嫂给她喝冷水,更改热水器的温度让她洗冷水澡,导致她落下病根。
虞央的消息过了会儿才发过来:你要请保姆?你婆婆舍得花这个钱了?
凌昭:嗯。
虞央嫌打字太慢,跟她开视频,看到凌昭那头露出一大片葡萄田,诧异的问:“你在哪儿?”
凌昭握着手机转一圈,让虞央看。
霍奕修抬头时,看到的正是凌昭转圈圈笑着的模样。
像个无忧无虑,不知人间愁苦的小女孩。
她以为没有农民的精心照顾,这片田就能长出甘甜的果子,好吃的蔬菜吗?
她是在他的庇护下,才过得这么不知人间疾苦。
男人朝她走过去。
虞央跟凌昭说正题:“我有个远房表姐,去年考下来月嫂证,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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