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凯父身死,凯黎双手紧紧抱着凯父,哭道:
“父亲,你别吓我,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快些醒来,带我回家,你不是说,再过些时日便送我去读书的吗?
父亲……”
萧言见状,不由悲从心来,两人都还是半大的孩子,遭此横祸,痛失亲人,往后不知该何去何从。
两人正悲伤间,却见身后忽然传来破空之声,二人一齐回头,只见淯令飞行过来。
淯令见两孩子哭泣,不知怎么起了玩闹之心。
“小孩,你们想成为人上人,从此踏入修行者的行列吗?”
两人悲痛至极,自然无心淯令话语。
见俩孩子沉浸悲伤,淯令也是不恼,反而继续言道:
“单是哀哭,又有何意?人生来平凡,若是认命,那便继续挣扎于苦海之中,若是与我修行,便可超越生死,凌驾于天地之间,岂不妙哉?”
凯黎自小与凯父相依为命,凯父死后,凯黎不知该何处何从,听淯令的话,似想收自己为徒,传授自己仙术,可方才凯父的明明就是淯令与人斗法造成,若是拜淯令为师,岂不是认贼作父,为虎作伥。
至于萧言,其对姑父一家,倒是没有很深的感情,毕竟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虽说姑父一家抚养自己长大,但萧言从小便知,自己入姑父家时,是带着一百多两纹银而去。
萧言生父原本开着一间酒馆,因酒馆无故失火,这才导致父母双亡。
虽说酒楼被烧,但几年来开酒馆的积蓄还在。
萧言本就早慧,年仅三岁便记住一些事情,那时姑父还不是举人,只是穷秀才一名,之前屡考不中,但不知为何自己到姑父家的第一年,姑父便中了举人。
萧言年幼时不懂何故,但随着自己慢慢长大,倒是懂了姑父为何能够成为举人,想必是自己的一百两纹银起了作用。
可惜萧言人小言轻,脱离的姑父一家,自己便再无依靠,故此萧言便将此事藏在了心中。
再加之姑父一家有意无意欺辱自己,萧言便对姑父一家更加反感。
眼下既然有通天之道,萧言自然要把握住这场机缘。
念及此,萧言便不再沉浸悲伤之中,其转身朝淯令跪下,连磕几个响头,言道:
“小人萧言,拜见仙师,望仙师传我修行之法,我将来必为仙师鞍前马后,任凭仙师差遣。”
见萧言跪地乞求,淯令微微一笑,又道:
“传你仙法,自然可以,只是那位小哥,今后如何打算,是同我一道修行,寻求长生不老之术?还是继续作那碌碌无为的无知凡人?”
萧言听淯令所言,立即转悲为喜,忙又给淯令磕了几个响头。
凯黎虽是聪慧,但毕竟还是半大的孩子,性情纯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选择。
见凯黎依旧无动于衷,淯令便从芥子玉佩内取出两枚丹药,言道:
“此乃筑基丹,你等亲人身亡,虽说非我本意,但总归是因我而死,便算是我欠你等一份因果,而修行者最怕的便是因果,故而我将这两枚筑基丹赠与你等,算是了了这段因果,如何?”
萧言哪有不愿之理,其忙跪着上前接过淯令手中丹药,将其捧在手中,狂喜之下,暂时忘却其他。
凯黎见状,倒是越发奇怪,从小凯父便告诫过自己,凡人在修士眼中便如同蝼蚁一般,绝大部分修士皆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故此凯黎才觉着眼前的修士十分奇怪,凯黎虽未接触过修行,但基本常识还是知道一些。
筑基丹这等丹药,别说在凡间,即便在各个仙门宗派里,也是十分难得之物。
可眼下这修士,竟然随意两枚筑基丹赠与自己和萧言,无论怎么想,凯黎都觉着其中有诈。
淯令方才斩杀了几名修士,心情大好,若是平常,淯令自然不会故意逗弄小孩玩,淯令性情古怪,只凭心情行事。
淯令原先是想让两小孩,为修仙机缘而自相残杀,等一个杀了另一个后,再打断那小孩的四肢,若是真有灵根,那便毁了那小孩的灵根,看着一双满含希望的双眸,瞬间充斥着痛苦和绝望,那便是淯令最最喜欢干的事。
只是这次,倒是让淯令有些意外,先前淯令也曾对凡人开过类似玩笑,但那些凡人无一例外,到了最后皆自相残杀而亡。
但这次却有些不同,这两小孩明明眼中藏着心动,但刚开始却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这让游戏愈发的好玩起来。
算错人性,淯令也是不恼,见这两小孩的态度,淯令便又起了另一个念头。
淯令心想,若是这两小孩真有灵根,倒不如就此收下,看着两小孩几番变换的情绪,淯令越发觉着有意思。
因淯令转变了念头,对凯黎和萧言的态度,便有所转变,到了最后,凯黎与萧言,还真的是正式拜了淯令为师。
凯黎安葬凯父后,便和萧言随着淯令一同离去,起初凯黎并不完全信任淯令,但当淯令正式收下自己后,凯黎的态度便有所软化。
而淯令居无定所,常常又仅凭心情行事,故此即便收了凯黎与萧言,但除却前几日悉心教导外,此后淯令便时常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