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童子外貌虽是稚嫩,但其声音却是十分苍老,言语间更是透着几分邪肆,听在耳中,让人倍感寒栗。
沧觉见状也是气愤,但对方所言也不无道理,思索片刻,沧觉便只好先行低头,作揖言道:
“感谢前辈搭救,在下……”
还未等沧觉说完,那童子便直接打断。
“不用谢,我不是想救你们,我只是怕这法宝被毁。”
言毕,那童子便想离去。
“敢为前辈名号?他日我等好……”
沧觉再言,却又被童子打断:
“切,你们是想找我报仇吧,你们这些名门子弟就是麻烦,说一套做一套,嘴上说着感谢,实际还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后,再回去哭爷爷告奶奶的找我要东西。
哼,虚伪极致。”
“前辈,误会,在下……”
“别在下,在下什么在下,再下下去,竟耽误老子吃饭,小子你出门前,你师父没告诉你老子的名号嘛?”
“弟子不知,敢问是……”
“问什么问?看你的说话的样子,你是虞归那一脉的吧,也就那老小子,才能教出你们这样的伪君子。”
“前辈……”
三番两次被打断说话,沧觉也是不恼,原先沧觉也不知这人是谁,但听对方提及师叔祖的名号,沧觉脑中倒是对应起一位人物——虞雪浅。
虞雪浅,原先乃是上清门第十七代弟子第一人,不仅身怀天灵根,且悟性极高,修行数月便直接到达元婴期,在当时可谓风光无限,堪称五大洲当代第一人。
虞雪浅三十岁前,一直在上清门不染俗世,潜心修行,师父元君真人,担心其年少成名,道心不稳,怕于日后修行不利,便令其下山游历,稳固道心。
虞雪浅从小便隔绝世人,一心只管求学问道,初入人世,自然见什么都觉着新鲜,其游历时结识一人,那人虽是五灵根,但一心求道,面对诱惑,从不动摇。
出于好奇,虞雪浅便一直化名浅学,陪在那人身边,看着那人为求修行之法拜入不入流的小山门。
那小山门虽残破,只有区区五人,但对那人却是极好,算的上是倾囊相授,只是那人身怀五灵根,悟性也是一般,修行数年也只是练气初期,虞雪浅出自上清门,各类功法应有尽有,均有涉猎,虞雪浅也不是没有传授那人初级功法,只是那人修行速度太过缓慢,悟性也是极慢,那些在虞雪浅看来,几个时辰就能融会贯通的功法,那人专研数月,却只能堪堪学会招式。
虞雪浅试过很多方式,想让那人快速领会功法,但无一例额外,皆以失败告终。
这到并非虞雪浅教的不够用心,而是虞雪浅用的方法并不适用常人,一来二去,那人便放弃在虞雪浅身边学习,那人于修行一途虽然缓慢,但其人并不蠢笨,反而十分聪慧,两人初见时,那人便知虞雪浅并非凡人,而是修士故意藏拙,扮做寻常书生摸样。
只是虞雪浅不想说,那人也便装作不知。
后然虞雪浅继续游历,再见那人时,那人已经入魔,堕入魔道,虞雪浅不忍好友误入歧途,一心想救人回归正途,却不知为何虞雪浅在劝说的过程中,自己的道心也发生的变化。
从前的虞雪浅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一心问道,潜心修行。
但在与入魔后的那人交谈中,虞雪浅发觉自己已经所想所做的都太过片面,太过理想当然。
虞雪浅困惑许久,惶惶不可度日,而当其想清楚的那天,虞雪浅道心已经发生变化,虽然还身在上清门之中,但其理念却与上清门背道而驰,上清门讲究因果,不喜沾染世俗业障,但虞雪浅却想着万物皆有灵,有明必有暗,只要是身在红尘之中,一动一静必定是有因果,无论是做什么决定,皆会在产生一种结果。
既然是必然,那为何还想着挣脱。
虞雪浅倒也没有叛逃出上清门,只是觉着上清门太过迂腐虚伪,便独自离了宗门,此后孤身在五大洲游历。
多年以来,上清门也不是没有宣召虞雪浅回过师门,只是每每回归,结局都是不欢而散,因而虞雪浅便再也不听上清门诏令。
再说回虞雪浅为何是如今这般样貌。
虞雪浅虽说不听上清门诏令,但上清门有难,虞雪浅听到消息,还是会赶回上清门,同宗门弟子一起御敌。
上清门虽是三门之一,但有时也会遭到魔族、妖族骚扰偷袭。
那年上清门有一弟子,游历时得罪一方大妖,那妖族法力高深,为救被困弟子,上清门出动三十一出窍期修士,联合封印了大妖,原本这是一件喜事,但同年大妖的兄弟姐妹联合攻上上清门,解救被封印的大妖。
虞雪浅得知此事,便赶回了上清门一同斩妖。
虞雪浅那时修为深不可测,以一抵五势不可挡,但最后却遭到大妖偷袭,虽是当场斩杀四个大妖,但虞雪浅的身形却成了孩童摸样,直至今日,也未恢复过来。
念及此,沧觉便开口问道:
“敢问可是虞雪浅,虞师祖。”
“你叫我师祖?上清门收了这么多代吗?
算了,看在你是虞归那一脉的,你们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