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被推开,郁涵抱着束玫瑰花进来,另一只手拎着个食盒。
“悠染姐。”她惊喜地叫了一声。
“小涵。”纪悠染转头,微不可察地握紧手心,走上前抱住郁涵,端详着她的脸,说:“好久没看到你了。”
郁涵撅着嘴说:“都怪我哥,把我锁在咖啡馆里,我……”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坏哥哥,你要是好起来,让我二十四小时待在咖啡馆都可以。”
聂红英嗔道,“臭丫头,出去哭,别吵着你哥,他刚睡着。”
郁涵拉着纪悠染出了病房。
“我哥怎么办呀?医生说就算恢复,脑子也坏了,炸弹离得太近。”
寂静的消防通道里,郁涵毫无形象地坐在台阶上,哭得稀里哗啦。
纪悠染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你哥会好的。”
郁涵转身抱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肩上蹭了蹭。
“呜呜呜……悠染姐,好不了了,他差点就没醒过来,醒来后谁都不认识,就知道喊妈妈,跟个孩子似的,出icu后脑疝过两回了,每次都跟死神擦身而过。”
纪悠染静静地搂着她,在那里坐了好一会。
两人从楼梯间出来,走到病房门口,突见聂红英慌慌张张地出来,让保镖赶紧进去。
郁涵吓得小脸刷白,扯住她妈问:“哥怎么了?”
聂红英语气哽咽,“又抽搐了,吐了好多东西,赶紧打电话给你爸,让他别管公司的事情了。”
郁涵赶紧拿出手机,拨通郁归儒的电话。
纪悠染站在病床边,看着眼前一切,神色淡漠。
保镖跪在病床上,死死地按住不停抽搐的郁辞,往他嘴里塞了一条毛巾。
崔博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拿出医用手电筒照郁辞的瞳孔,从护士端着的托盘里拿出针筒注射器和药水,将药水抽进针筒后,打进郁辞的血管里。
注射完药后,郁辞过了好一会,又沉沉睡去。
聂红英抹着泪说:“崔博士,可怎么办好呀?这都第三次了。”
崔博士语气沉重,“必须寸步不离看着,千万别让他咬舌头。”
纪悠染推开门出去的时候,郁涵蜷缩着坐在地上哭,眼泪啪嗒啪嗒地直往地上掉。
她在郁涵头顶摸了摸:“小涵,姐姐要走了。”
郁涵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勉强挤出个笑脸,冲她摆摆手。
“嗯,悠染姐,我不送你了。”
纪悠染低着头,脚步拖沓着,缓慢而忧伤,背影渐行渐远。
病房里,郁辞缓缓睁开眼睛,松开掌心,那里被汗水完全濡湿了。
……
“我在枫林路口等你。”
淡漠的男声在车厢里响起。
纪悠染烦躁地扯掉蓝牙耳机,打开音乐。
十分钟后,她把车停在枫林路口,从中央扶手箱上拿起一包女士香烟,抽出一根,点燃,悠悠地吸了一口。
过了一会,有人在外面敲了敲她的车窗,纪悠染打开副驾驶的门,男人坐了进来。
“下手了吗?”郁行问。
纪悠染语气淡淡的,“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他妈、他妹妹和保镖都在。”
郁行侧头看着她,眸光锋利,语带讥诮,“该不是舍不得吧?”
纪悠染眼神冰冷,冷冷睨着郁行,“是呀,舍不得,你算什么东西?敢来质问我!”
郁行放柔声音,“悠染,这次是最好的机会,以后你再想下手,他不会再给你机会。”
纪悠染眼里划过一丝水光,深吸一口烟,悠悠地吐出,“他那样子,好不了了,跟个废人差不多。”
郁行咄咄逼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废人?谁告诉你的?”
“你们在雁城医院不是有眼线,他伤成什么样,你不清楚?”
郁行冷笑,“纪大小姐,亏你和他认识那么多年,对他了解这么肤浅,难怪他会跟你分了。”
纪悠染捞起中央扶手箱上的手机,二话不说砸过去。
“给我滚出去,你们自己搞不定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招,还想让我出手,你给我什么好处了?我要听你的。”
郁行眼疾手快抓住手机,道歉:“对不起,我一时口误。”
纪悠染毫无表情地看着郁行,恶狠狠道:“他要是死了,我就把这药打进你身体里。”
郁闷行长吁一口气:“他是雁城头号腹黑,除非他现在躺在我面前,我亲自摸一下他的动脉,完全不跳动了,我才会相信他再也做不了什么。”
纪悠染把烟掐灭,将烟头丢出窗外,下了逐客令。
郁行眯着眼睛看了她半晌,打开车门,出去。
……
翌日,周六。
鼎盛的产品发布会在同一家豪华酒店的大宴会厅举行。
大家惊讶地发现,鼎盛研发出来的“虎蛟”也是石墨烯晶体芯片,技术路径和长丰科技的一模一样,技术参数也完全一样。
这根本就是两个同样的产品。
不同的是,鼎盛摆出了该芯片在各个领域应用的样机,对外界来说,这更直观,更有说服力。
产品订货会上,鼎盛科技直接签订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