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把刘军掐着脖子抵在墙上,这个地方正好窗户里边的光透出来,能够让彼此看清对方的脸。
“我下乡走之前,咋交代的?你是年龄大的,就是这么替我照顾哥几个的,你咋不死去呀?”
院里这么大的动静,屋里人不可能听不见。很快屋门响动,又跑出来一個人。
这个人从屋里一露头,趁着灯光看见刘军被人摁在墙上,上来就想拉背对着他的邵武。
邵武早听见动静了,扭头看了一眼,特么的,正找你个孙子呢,自己都叭叭的送上来了。
邵武松开刘军,转身一让,顺手掐住了扑过来那人的脖子,把他给也抵在了墙上,这一下就没刚才那么客气了,扬起另一只手,正反啪啪连着四五个嘴巴子扇在了那人脸上。
刚出来的人,整个人被打傻了,他比较瘦,个也不高,被邵武掐着脖子抵在墙上,脚都离地了,两边脸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他哼哼唧唧的问:“谁呀?谁呀?报个名,要钱有钱要货有货,还请留个命。”
邵武把脸凑近了一点,灯光正好能照见他了。给他掐着脖子那人看见了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嘴里的话又被咽进肚里了,认命了一样,浑身都软了。
邵武这会儿对他温柔了,轻轻拍着他红肿的脸蛋,温柔的说:“刘老二,你可真能啊,我哥们的命咋说,要不咱一命偿一命?”
这边还没回话呢,邵武突然感觉自己的腿被人抱住了,然后就听见刘军嚎啕大哭的声音,头在地上碰的砰砰直响。
许国平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弯腰使劲拉他,却怎么也拉不动,还是一个劲的把头往地上砸。
邵武一抬脚把他给甩了出去,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你磕死了,能把会军给磕回来,我就让你磕。要不然你做这个样子有啥用?”
刘军平常在附近胡同街面上也是一个狠人,身高体胖,一身蛮力,再加上脸上有一道很大的刀疤,平时也是能止小孩夜哭的角色。没想到这会儿趴在邵武的脚边,跟一个小绵羊一样。
刘老二被掐着脖子,看着眼前这一幕,胆都快吓破了,他平时干事就是靠个小聪明,钻个空子,真要出事了就是靠他这个侄子给他撑腰,没想到平常被他当做大靠山的侄子,现在竟然这副德行,他岂能不害怕?
再加上,邵武的凶名他又不是没听说过,原来他没走的时候,他刘老二都不敢往身边凑,现在看这个局面,说不定这个活阎王,一激动就会把自己给掐死。
“武哥,邵武爷爷,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不干刘军的事。你干脆把我一个人了结了吧,但是刘军真是无辜的,他啥也不知道,都是我窜到的。”
刘老二哭的鼻涕眼泪一块往下流,邵武哼了一声没理他。不过他发现邻居几家院子开始有动静。
邵武也知道不能弄太大的动静,不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松了手,把刘老二从墙上放下来,拉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把地上的刘军给拽起来,拉着他们往屋里进。
现在刘老二身上已经吓软了,他虽然没跟邵武一帮人凑到一块儿玩儿过,但是没少听他侄儿刘军给他描述,邵武领着他们怎么跟人家打架的。
他可是没少听说邵武下手有多黑有多狠。多少五大三粗的人,被他打的鬼哭嚎狼嚎,哭爹喊娘,都是常有的事。
邵武打头领着的这帮半大小子,在这一大片胡同里,可以说是凶名赫赫。主要是他们下手狠,啥也不讲,而且领头的邵武劲儿大、身手好,打架的时候啥都敢用,啥招都敢使。
进了屋,邵武把叔侄两个人扔在地上,使劲踢了一脚还想磕头的刘军,狠声问他:“知道今天为什么打你吗?”
刘军哭着说:“我就该给他赔命,武哥你放心,我这后半辈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咱叔还有妹妹,我都养着。”
他们几个打小都是一块玩儿大的,邵武是他们的头,但是其他几个哥们儿关系也好的很。
平时有个事用不着邵武动手,许国平和刘军一般都能把事摆平了。陈会军胆子最小,很少让他动手,外号翻译官,一般都是传个信儿,望个风。
刘军平常嘴上最看不起陈会军,常拿言语挤兑他,两个人嘴上谁都没饶过谁,但其实他俩关系最好,甚至还开玩笑,以后还准备做亲家呢。
刘军心里也后悔的要命,他领着哥几个发财,结果把人给领没了,也恨不得自己插给自己一刀,但是不能啊,会军一身病的老爹和妹妹还得靠他养活呢,他无论如何得把命保下去,还得挣钱呢。
邵武看了看痛哭流涕的刘军,又瞅了瞅软倒在一边的刘老二,没理他,然后把刘军从地上拽起来,对他说:“希望你能长点脑子,好好记住今天这一顿打,永远别忘了会军没了的这份心疼。你做事情就不提前安排好吗,你不清楚自己干的是风险多高的事,只抱着侥幸心理,从来没想过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我打你亏不亏?叫我看你连头猪都不如。”
刘军只是趴在那儿一个劲儿哭。
邵武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顺手又把他给滴溜起来,:“好啦好啦,大老爷们儿哭一会儿是个意思就行了,哭有什么用?擦干,别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