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考虑到邬梅马上要走,这会儿,邵武也顾不上旁边坐着一个不太熟的陈冲,赶紧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邬梅听了他的问题以后有点奇怪,“你自己的事儿都忘了?”
邵武点了点头。
邬梅做出一脸同情的样子,“真是个可怜的娃呀。可惜,我也不知道。我原来其实也挺纳闷的,咱俩从前关系也一般。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突然天天缠着我问XZ的问题。我心里很明白,你肯定是知道我连着申请了两三年去XZ,知道我对XZ有了解,所以处处向我打听。刚开始你就是想知道XZ的信息,后来可能也确实受我影响,变成了想去XZ下乡插队了。”
邵武听了以后有点失望,他有点不甘心,又追问了一句:“还有其他的吗?”
邬梅摇了摇头,“就是平常在一块儿玩儿,一块儿聊天儿,都挺开心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邵武想了想问道:“那咱俩没有啥特殊关系吧?”
邬梅一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上下打量着邵武,说道:“当年你太小,要是现在吧,我觉得还可以。”
邵武吓得连连摆手,“别别,我就是想弄清楚。”
陈冲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虽然没听明白,但是听着俩人说话总觉得挺有意思。跟他们上海那边人跟人打交道,好像方式差别挺大呀。
三個人从面馆里出来。临分手的时候,邬梅专门从她的小包里掏出来笔记本,把联系方式写下来撕掉一张纸,递给了邵武,“有时间去上海了,一定去找我们俩,到时候请你好好吃一顿上海的本帮菜。”
旁边的陈冲,想了想,把那张纸和笔要了过去,又重新写了个地址和电话。
“这是我家的地址和电话,万一不在学校,可以去家里找,总不会让你没人招待的。”
邵武接过纸看了看,叠好装进裤兜里,笑着说:“你们干嘛不在BJ多留两天,现在不是还没开学吗?”
陈冲说:“我们其实是来接待漂亮国一个电影艺术代表团,我和邬梅是翻译,跟着他们一块儿回上海,要全程陪同,今天有时间出来转转,是因为代表团下午休息。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邬梅这姑娘还真热情呢,跟邵武来了一个拥抱。既然跟邬梅都抱了抱,那陈冲也不能少。
抱来抱去还是嫂子杜兰萍软和。不知道怎么回事,邵武现在总习惯闪出来嫂子杜兰萍的身影。
送走了两个吃的心满意足的姑娘,邵武拐到商店里买了两包团结烟,回到26号院。倒座房那里,金师傅领着人已经又忙活起来了。
邵武看到刘老师背着手,正站在门口,在那看热闹呢。
刚好听见他正在问:“师傅啊,这房子到底是分给谁了呀?这都锁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就分出去了呢?一点风声都没听说。”
“这我们可不知道,我们就是街道上的通知让过来修房子。”
金师傅也是一个说话绕圈的高手。
“这房子修修能住吗?从外面看可是够呛呀。”
“哎,谁说不是呢?但是街道上让修,那咱就得把活干好,至于最后什么效果,那咱们也不好说,毕竟这底子在这放着呢。”
“我看着你们怎么开始砸西墙了?”
“不砸不行啊,那西墙裂那个大口子必须得想办法给它固定住,不然的话这房就是正儿八经的危房,谁敢让人往里边儿住啊。”
“呦,西墙都裂口了。唉呀,现在这住房一紧张,人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也不知道是谁,这命都不要了,也得找个片瓦遮身的地方呀。我看你们还在屋顶上重新排瓦,排了以后能挡住漏雨吗?”
“尽人事听天命吧,这房子底子已经这样了,咱只能描描画画,尽量给它弄的好看点,少点危险就行。”金师傅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打着马虎眼。
邵武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把刚买的两包团结烟拍到了金师傅手里,“给师傅们解解乏。”
金师傅高兴的接过去,进屋给干活的几个师傅散烟去了。
刘老师看着邵武,奇怪的问他:“邵武啊,不会这房是分给你了吧?”
邵武点点头,“我这不是在收购站上班吗?给领导一说我的实际困难,领导跟街道上一结合,想起来咱院还有这样一间倒座房,照顾我一下就分给我了。莪也不挑,只要能有个躺人的地儿,我就满足了。”
能看出来,刘老师脸上还真有一些懊恼的神色。
他觉得邵武说的很有道理啊。甭管是什么房,只要能有片瓦遮身,能有立足之地,谁还讲究那么多呀,更何况这房就在院里,平时多方便呀。哎呀,他怎么就没想起来往街道上跑跑,把房给要过来呢。
现在想起来也晚了,让邵武那小子白捡了个便宜。
邵武说他是住房困难,他家里住房不困难吗?他俩儿子一个闺女都不小了,生活上越来越不方便,更何况刘光明两口子结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孩子,说不定就是受房子的影响。
刚才还是一副看热闹,气定神仙模样的刘老师,这时候再看向这间最西头半塌倒座房的时候,眼神都已经开始喷火了。
邵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