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他说:“宋颂,你连碗都不愿意洗,以后你离了我,你该怎么照顾好自己。”
我亲了亲他的下巴,告诉他,我有傅西壑,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我拒绝了许淮铭,他并没有感到多么失望或惊讶。
等我回到傅西壑的公寓,发现傅樱站在门口,她有点愧疚地低着脑袋,她抱住我,扑到我怀里哭泣,她的黑色的麻花辫打在我的胸口,这让我意识到,当年那个爱玩雪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
“宋颂哥哥,我对不起你,之前是我爸爸让我来找你,他不让我告诉你我哥在哪里。”傅樱的小脸上都是眼泪。
她已经从她爸或者是许淮铭那里得知我知晓傅西壑去美国的事情了,所以万分愧疚来找我。
我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没关系,我可以一直等她哥哥回来。
在之后的六个月里,我打听到了不少传闻,有说傅西壑已经结婚了的,有说傅西壑逃婚了,也有说傅西壑连孩子都有了的。
九月,我生日那天,我去了一趟美国。
因为本就没有目的地,所以也就无所谓是否成功抵达终点,我去看了自由女神像,去打卡了卡梅尔小镇,也去了西雅图。西雅图也被称为“雨城”和“翡翠之城”,我觉得那里很美。
我并没有遇到傅西壑,美国那么大,要遇到一个人实属不易。
我打不通傅西壑的电话,很多时候,我只是拨打他的电话,然后听着忙音发呆。
生日过后的第二周,我收到了一封邮件,来自傅西壑,他在邮件里简单地说了他这小半年去做了什么,又很含蓄地问我,是否还可以跟我共进晚餐。
约会那天,我如约去了。
餐厅的氛围很好,座位之间的隐私性都不错,不同的座位之间有屏风格挡。
我选择坐在窗边,外面是餐厅隔壁酒店的花园,扭头就能看见一个硕大的喷泉池。
有一个西方神话的雕像屹立在喷泉池上,我等傅西壑时闲得无聊,就用手机拍照识图搜了一下。
是德奥尔菲斯和他的七色琴的雕像。
传说德奥尔菲斯为救他的妻子,冲入地狱,用琴声打动冥王,冥王告诉他,离开地狱时切记不可回头,但德奥尔菲斯在即将离开地狱时,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贪念,回头张望妻子是否跟随他。
在德奥尔菲斯死后,七色琴最终幻化为天琴座,存在于天际。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希腊神话中的故事貌似都是悲伤了,这对于今天的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头。
傅西壑来时,我细细地打量他,他变得更加成熟了。
举手投足间,他对我都带着一种客套。
我无法形容这种默契的客套,但如果非得举例子,就比如,在我的手和他的手碰到时,他会自觉地收回手,而不会像以前一样握着我的手,然后喊我宝宝或者宋颂。
吃完这顿饭后,他问我住在哪里,他开车送我回家,我把他的公寓地址报给了他,他讶异了一下,随后他在车里沉默了。
他的手开始颤抖,他缓了一会儿才说出今天第一句令我满意的话,他说:“宝宝,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最后是我开他的车把我和他带到公寓,在进入电梯时,我们并排站着,看着不断变大的红色的数字,我的内心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
“听说你订婚了。”我依旧是从前那个总是呛他的宋颂,我不可能在等了半年后,还有好脾气给他,尽管我依然爱他。
“先是订了,然后我又解除了婚约,是和美国当地一个小企业的千金,她只是我之前的大学同学,顺手帮我一个忙而已。”傅西壑解释。
我讥讽他:“那我呢?我也只是你的高中同学而已啊。”
傅西壑抓住我的手,他握着我的手到他的唇边,很轻地吻了一下,像是一片雪花落在我的手背:“你不一样,宋颂,你是我的宝宝,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无论如何也想要回来见一面的人。”
我还是打开公寓的门,让他进去,因为我们都喝了不少酒,所以我做了一份解酒汤,期间他想要来厨房帮我的忙,被我给赶出去了。
他把外套脱下来放在沙发上,身上就穿了一件黑色高领衫,佩戴一条银色的项链,项链下端坠着一个银戒指。
他就靠在厨房门口,带着和从前相似的赞许的目光看着我,说:“宝宝,你真的变了很多,变得能干了。”
从前的我不会连碗都懒得洗,因为傅西壑说他和我在一起,他就会负责我的一切衣食住行,他握着我的手,说我一辈子不用洗碗做菜。
我当时在厨房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打开洗碗机和关掉洗碗机,并且还会因此得到傅西壑的称赞。
这么多年,我始终搞不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傅西壑为什么要喜欢我。
我有很多缺点,我不值得大多数人喜欢,这些事情我都心知肚明,如果仅仅是因为小时候傅西壑来我家里作客,被弹钢琴的小王子一样的我所迷惑,那傅西壑也太鬼迷心窍了。
当我把解酒汤端给傅西壑,他端着柠檬蜂蜜的解酒汤,坐在沙发上,说:“宋颂,有没有人说过,你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