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相对固定,而作为绝对精英阶层的代表,民主联盟党中的许多人与艾希曼家族的关系也更密切。但众议院的人员组成更加复杂、流动性也强,他需要有一个能信得过、能力又强的人替他搞定在众议院的不同利益团体。另外让塞涅尔把重点放在军事委员会而非对外关系委员会中,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对外关系的基石就是军事力量,和军方打好关系才能在对外事务中有足够的的底气。
但能从地方上来,在没有太多前人政治遗产可以继承的情况下,几年间就在墨菲斯的权力版图中占据一席之地并成为总统候选人,罗宾不可能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傻子。在人事任命上,他有自己的布局。克莱蒙斯打的是什么算盘,他也很清楚,只是一方面他确实需要在外事上依仗克莱蒙斯的经验和政治资源,另一方面他还没有足够的资本去得罪艾希曼家族。然而这不代表他会自愿被克莱蒙斯牵着走,他也会制衡。
他告诉克莱蒙斯自己在安全事务助理这个职位上有两个人选。
一个是墨菲斯大学的对外关系研究院院长、知名外事问题专家沃尔特·邦迪,此人是一名鹰派战略政治理论家,并且坚定倡导打击阿齐兹独裁政权。沃尔特说话率直、脾气固执,曾经写过书抨击现任总统的对外政策和军事行动,其中也影射了作为安全事务助理的克莱蒙斯。虽同为民主联盟党人,但说他是克莱蒙斯的政敌也不为过。
另一个是联邦外交协会会长洛根。外交协会是一个在政界和学界都影响力非常大的智库,此人的对外政策立场相对中立,也可以说他非常善于协调各方不同意见,看上去是一个非常圆滑又不那么激进的人。曾经有人问过他对于对外战争的看法,他的说法是“基于联邦真正的需求”。
克莱蒙斯说他问过罗宾自己更倾向于谁,罗宾的回答是沃尔特。
“你怎么看?”克莱蒙斯问道。
塞涅尔沉思片刻,用不响却十分坚定的声音说:“告诉罗宾你会支持他的决定。”
“选沃尔特?”克莱蒙斯挑了挑眉。
“他的立场明晰,目前看上去过于激进,但和那位会长不一样,他在墨菲斯这里没有底气。所以在罗宾需要他来制衡你的同时,他也需要仰仗罗宾的信任来实现自己的想法。看上去罗宾是在给你制造障碍,实际上你只需要想办法去搞定罗宾本人就可以,因为一旦他自己有了主意,沃尔特是没有足够的砝码去影响他的。沃尔特的学识、思想是他可以担任这个职务的理由,但学识和思想这些空的东西需要人去实践,才能证明其价值。如果没有执行者,那也只不过是一些什么都证明不了的想法而已。”塞涅尔不紧不慢地陈述理由,“那位看似中立的会长却不一样。哥哥,他背后的力量比我们能接触到的更复杂。”
克莱蒙斯点了下头,他很清楚塞涅尔的话有多正确。事实上外交协会充裕的资金来源于联邦甚至是其它国家、联合体的金融垄断资本,包括工业巨头、大银行、能源公司、科技公司、传媒公司等等,这些资本通过协会去资助精英社团,继而影响墨菲斯在一些重要对外问题上的立场走向。与其说洛根是一个中立主义者,不如说是那些资本的利益代理人。
“我也是在担忧这一点。如果把洛根那狡猾的老东西放到罗宾身边,那么内阁将会变成我和他背后那些人的对决,罗宾软弱、资历又不够硬,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搞定。即便到时候罗宾发现自己更需要我,我们联手都不能保证有足够的抗衡力量。但想到要和沃尔特那个老顽固共事,真的很头疼。”他皱着眉,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
塞涅尔看向克莱蒙斯,用和缓的语调安慰道:“哥哥,我想罗宾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政治就是站队、投机,一个人要是想保持中立,除非已经具备超脱其中的实力。罗宾不会让两个都具备实力能凌驾自己之上的人同时存在于他的内阁。在这个事情上,他更想看到的是你对他的诚意。他想看到你对他退让。”
“其实如果我告诉他,我更倾向洛根,他也不会选洛根的,这我明白。”克莱蒙斯抬起眼,神色与往常没有不同,“但他想搞制衡这一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这么一群意见不一致的人。他为了压制我,就想把沃尔特弄进内阁。他自己有点主见也就算了,要是以后在外事上一直犹疑不定、左右摇摆,只会让内阁四分五裂。”
“本来如果他不提,我想的是最好能把韩梦放到这个位子上。她经验丰富,和我说不上太熟悉但没什么太大的利益冲突,而且对于下一届内阁名额没什么野心,可惜了。”
韩梦是一名女性Alpha,曾是陆军空降部队中最负盛名的第三十六空降师的师长。退役后,她在政商两界履历丰富,从通用技术工程高级顾问到众议员,之后又成为总统武器控制顾问委员会顾问,三年前出任北部军事联盟常驻代表。她的妻子是某位陆军上将的Omega小女儿,也是即将卸任的陆军总参谋长埃尔温的妻子的表妹。
罗宾在内阁人事任命上确实面临着很大的考验。一方面他向克莱蒙斯许下过承诺,他不能出尔反尔,否则必然会遭到克莱蒙斯的报复。另一方面,有这么一个外事经验比自己丰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