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半声不敢吭。
立刻去做。
直到里面那二人从头到脚,被披风遮了个严实,谢临珩才放开怀里的虞听晚。
有谢临珩的命令在,那些侍卫,不敢再做小动作。
冷水直接怼脸泼上去,被迷情香控制神志的林景容和谢清月,很快清醒过来。
谢清月瞳仁慢慢聚焦。
当她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再看到身旁那本该是她精心为虞听晚挑选的后半生的如意郎君时,整个人的精神,彻底崩溃。
这一个时辰,所有的记忆,尽数归拢。
她死死攥住身上的披风,眼底的恨意瞬息凝为实质,噙着眼泪,怒指着虞听晚,恶人先告状,对着皇后道:
“母后,是她!是她这个贱人设计陷害我!你要为我做主母后!”
皇后呼吸沉重。
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在发抖。
她深了口气,用力闭了闭眼。
阴沉的视线,转而落到虞听晚身上。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虞听晚便嗤笑道:
“固安公主说,是本公主害的你?”
“那本公主倒很想问一句——”她目光转移到皇后身上,直视着她,话说得直白:
“方才在人证物证皆不存在的情况下,皇后娘娘是如何断定,里面这人,是宁舒的呢?”
皇后被问的说不出口。
虞听晚扫过后面这些命妇,“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皇后娘娘中断寿宴,带着这么多人兴师动众地前来捉奸,嘴里还口口声声说着本公主不知廉耻、与人白日苟合。”
“宁舒真的很想问问,皇后娘娘在没有见到人的情况下,便先发制人毁人清誉,这到底,是谁在设局?”
皇后没想到她会突然跟她叫板,火气瞬间压不住。
“虞听晚!”
“母后!”谢临珩打断她的话,冷眸侧向脸色逐渐发白的林景容,“当事人就在这里,何不好好问问,今日的当事人?”
说着,他目光落在林景容身上,“说,究竟怎么回事。”
林景容意识到被人设了局,不敢隐瞒半分,跪在地上,当即将所有事全部如实托出。
“回禀太子殿下,微臣在宴中饮多了酒,出来透气,中途有一太监,引着微臣前来休息,微臣本想着,在这里小待片刻,待酒醒了,就回宴席。”
“可谁曾想,到后来,微臣全无意识,再醒来时,已是这番场景。”
说罢,他连连磕头,急声道:
“太子殿下明鉴,微臣绝无犯上之心!更不敢对宁舒公主有半分心思,今日之事,微臣纯属被人陷害,还望太子殿下明察,还微臣一个公道!”
他话中,明里暗里,皆是在暗示谢清月。
但凡是个长脑子的,都能听出这一点。
谢清月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本就怨恨不已,这会儿再听到林景容这么说,瞬间生怒。
“你胡说!林景容,你玷污了本公主的清白,你——”
“够了!”
人群后,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的谢绥走过来,震怒地看着自己这个心思歹毒的女儿。
“谢清月,你既已失身林家,那朕即刻赐婚你与林家之子,下个月,立即成婚!”
谢绥话说得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这话一出,皇后和谢清月皆诧异地看向谢绥,下意识便想阻止。
可她们还没来得及开口,谢绥又道:
“宫中容不下此等歹毒污乱之事,自今日起,固安公主幽禁于宫外行宫,直至大婚之日来临。”
“大婚当天,亦不必再回皇宫,直接从行宫出嫁!”
皇后死死压住眼底恨意,看向丝毫不顾及父子情谊的谢绥,求情道:“陛下,清月还小,怎能就因此事草草成婚……”
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何,就算谢绥不了解皇后的为人,通过刚才这场闹剧,他都能轻易地猜出事情始末。
更何况,他对姚琦玉佛口蛇心的性子,早就了如指掌。
他不再听皇后的狡辩之辞,当即喊来御军,将谢清月和林景容带下去。
谢清月挣扎着不肯配合,叫嗓着哭喊:
“父皇!父皇,我是你的亲女儿,我知道错了,父皇……我知道错了,你宽恕我一次……父皇……”
谢绥看都未看,大怒:“带下去!”
天子震怒,命妇和后面过来的大臣们不敢再继续待在此处,纷纷行礼离开。
只是她们转身时,正好看到,程武押着姚珠玉从外面进来。
众人眼神变了变。
尤其瞧见,这位出身世家之首、自诩清高的姚家嫡女这副衣衫凌乱的模样,眼神更为微妙。
身在命妇人群中的姚夫人,在看到太子好端端出现在承华殿侧殿的那一刻,心就慌了起来。
那时她便往后张望,想看着自己女儿有没有过来。
可当时程武摁着姚珠玉候在了承华殿外的宫道上,并未直接进来,她并未看到姚珠玉。
这会儿猛地见到自己女儿这副尊容,姚夫人脸色骤然慌乱。
尤其当她视线下移,见女儿腰侧佩戴的那枚香囊不见了时,面色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