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婚事定下后,司沅便开始给女儿准备嫁妆。
谢临珩过来时,她正在罗列清单。
见到他人,司沅有些意外。
她将清单放下,指着前面的座位,示意他坐。
“不是在陪着晚晚,怎么过来了?”
“晚晚在跟隼白说话。”谢临珩坐下,未多弯绕,便表明了来意,“娘娘,我想向您讨一样东西。”
司沅态度亲和,应得也很快,“说,想要什么?”
他面不改色,很是自然地就说出了那几个字,“避子香囊。”
司沅一愣。
有些没反应过来。
“避子香囊?”
谢临珩解释内因,“是的,我和晚晚的婚期在年后,这段时日不宜要孩子……”
司沅很快明白过来其中缘由。
但颇为哭笑不得,难为他一国太子,亲自开口来跟她要这种东西。
司沅身为过来人,很多事情,她自然明白。
没等谢临珩再说别的,她便轻笑道:
“这事好办,我这就让人准备香料,配好之后让人给你们送去。”
谢临珩起身,恭敬道谢。
“谢岳母大人。”
司沅笑着抬手,让他不必多礼。
她正想去后院,多配几个镂空的避子香囊,结果却见她家女婿,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不走。
司沅瞧他两眼,回过味来他们这位储君是什么意思后,无奈笑了笑,转头吩咐青兰。
“我记得,先前配的避子香囊,应该还余了一个,青兰,你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
青兰立刻应声,快步去后院。
不多久,她折返回来。
手中拿着一只和先前虞听晚身上戴的一模一样的镂空香囊。
“娘娘,确实还有一个。”
司沅看了眼,示意谢临珩。
“给太子殿下。”
青兰走过去,双手奉上。
谢临珩收下,再次郑重道谢。
“多谢岳母。”
司沅听着他嘴里这称呼,越听、越有种女儿即刻就要出嫁的错觉。
她眼皮轻跳了两下。
压下这股升腾的念头,摆了摆手,道:
“一家人客套什么?以后再缺什么,随时让人过来说一声,我给你们备上。”
半刻钟后。
谢临珩从前厅来到庭院。
司隼白还拉着虞听晚倒苦水。
他正要走过去,别院外,却又驶来一辆马车。
谢临珩站在廊下,眯眸看着一个清雅出尘的男子从车上下来。
来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司家长子——司长晔。
司长晔这次来,是为寻司隼白。
加上谢临珩立在廊下,这个角度,在庭院门口,属于视线盲区。
司长晔进来后,抬手制止别院中下人的行礼,径直朝着司隼白和虞听晚那边而去。
听着声音,司隼白和虞听晚同时看过来。
待看清来人,虞听晚率先起身。
唇角轻勾,乖巧地对着司长晔喊了声:“大哥。”
司长晔素来清冷的眉眼晕出温色。
像司隼白那样,轻轻揉了下她脑袋。
“大哥听说,赐婚圣旨已经下了?”
由于性情原因,司长晔为人冷淡。
语调亦清冷。
但他跟虞听晚说话时,却很是温柔宠溺。
声音轻得不能再轻,生怕吓到他们司家唯一的妹妹。
旁边站着的司隼白,不情不愿地摇着扇子转过身。
虞听晚乖顺点头,“对,年后成婚。”
司长晔语气宠溺,“哥哥这几日,便为我们的小公主准备嫁妆,虽说是皇家的大婚仪式,但咱们司家的陪嫁可不能少。”
音落,他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
看向旁边这个弟弟,说:
“隼白,父亲让你赶紧回家。”
司隼白当场便拒绝,“回家干什么?强摁着我的头拜堂啊?”
他不满嘟囔,“哪有牛不喝水强摁头的啊!”
司长晔瞥他一眼,解释,“听母亲说,好像是已经有了人选,只是母亲未具体言明,现在还不清楚挑中的是哪家贵女。”
司隼白登时惊了。
“这才一天!他们当种萝卜呢,挖个坑就想把我埋进去?都不带慎重考虑一下的吗?”
谁家相看一天就完事啊?
司长晔:“……”
虞听晚:“……”
空气短暂沉默。
司长晔也头疼。
他今日来这儿,是父母之命不得不从,但自家这个弟弟,对这种强迫之事的抗拒,他这个做兄长的,比谁都清楚。
最后,他无奈叹了声。
像少时司隼白闯祸,他这个兄长给他收拾烂摊子时那般,问他:“要不要我给你瞒着?”
司隼白眼睛忽的一亮。
他不假思索点头。
“大哥可有办法?”
司长晔看向虞听晚,语气平静:“就说姑母和小妹这儿需要你帮忙。”
司隼白欣然同意,脸色瞬间明朗起来,“多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