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沅看了几眼自家女儿。
没再说别的。
也没提她方才与谢临珩见面的事。
马车一路来到皇宫,司沅吩咐人将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很快下了马车。
虞听晚手里还抓着那‘见不得人’的发簪,便没跟着司沅去帝后寝宫,借口说身子有些乏了,拒绝了去帝后寝宫喝茶,很快回了自己的芙蓉殿。
一进殿门,她就直奔内殿,在妆台上找了个空的匣子,将被她攥了一路的发簪与流苏耳铛一并放了进去,并将匣子放在了一个很不显眼的地方。
做完,脑海中的绷了一路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两分,卸下力气坐在了旁边的贵妃椅上。
一个时辰后,岁欢脸上带笑地进来。
对书案前翻看书卷的主子说:
“公主,您先前种的马蹄莲开花了,您要去看看吗?”
虞听晚眸色亮了下。
她放下书卷,看向岁欢,“开了几盆?”
虞听晚自小便喜欢这些花卉,芙蓉殿中有不少她亲手种的花,岁欢自幼便跟在她身侧,那些花她亦是天天跟着一起打理,
如今花开,岁欢心中的激动并不比虞听晚少。
她笑意盈盈,迫不及待地想拉着虞听晚出去看看,忙说:
“有三盆都开了,前几日下雨,这两天天一晴,那些花苞接连都绽开了,花瓣又娇又嫩,公主,您什么时候去看看?”
虞听晚起身,带着她往外走,“现在。”
她们过来的时候,若锦正在打理这几盆马蹄莲的叶子。
她笑着说,“这几日天虽下雨,但这花开得却不错。”
虞听晚朝着这几盆马蹄莲看去。
花苞洁白,叶绿葱翠,看起来的确是又娇又嫩。
虞听晚俯身触了触花瓣,弯唇对若锦和岁欢她们说:
“今年花开得虽晚,但盛在花苞多,我去给父皇母后他们送一盆过去,你们看看其他那些花需不需要浇水。”
若锦和岁欢齐齐应声,“是,公主。”
虞听晚在三盆盛开的马蹄莲中挑了一盆开得最好的,抱去了帝后寝宫。
寝宫外侍奉的宫人不少。
虞听晚还未走近,她们就准备跪身行礼。
虞听晚拦住她们,未让她们进去通传,直接道:“不必多礼,退下吧。”
众人应声,垂首退下。
近来朝中事务多,建成帝分身乏术,大多数时间都耗在了勤政殿。
今日司沅带着虞听晚去檀安寺祈福上香,他没能抽出时间跟着同去,高效率地处理完奏折又见完觐见的大臣便推开其他琐事直接来了寝宫。
他回来的时候,司沅还在想今日在檀安寺外见到的那一幕。
建成帝大步流星从外面进来,歉意说,“夫人,这几日朝堂事务有些多,未能陪着你与晚晚一同去檀安寺,这次祈福可还顺利?”
司沅敛去心神,起身迎过去。
“祈福一切顺利,陛下朝事处理完了?”
建成帝颔首,“处理完了,回来陪陪你。”
司沅想了想,隐晦地对建成帝提了一句在檀安寺外遇见谢临珩的事。
她还未说完,建成帝忽而想起那日在骑射场上的那一幕。
他端起茶盏喝了口,拉着司沅在旁边坐下,跟她说:
“前几日夫人身子不适,为夫这几天也忙,有件事倒是忘跟夫人说了。”
司沅止了话音,先问建成帝,“陛下先说,是什么事?”
建成帝轻拂衣袖,叹了口气。
“正是谢家那孩子与晚晚的事。”
建成帝将那日在骑射场上的事情跟司沅说了一遍,“临珩看晚晚的眼神,我看得很清楚,那并不是一个臣子看公主的眼神。”
司沅眸色微深,“陛下是说,小谢大人对晚晚,有那种意思?”
建成帝点头,“一开始我并未觉出什么,是那天骑射比试,临珩争夺魁首,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彩头送给晚晚开始。”
司沅神色有些凝重。
建成帝长叹气,他站在客观的角度说:
“若是没有曾经的旧时恩怨,谢家就不会离京,那临珩与晚晚,真的称得上青梅竹马。”
“临珩那孩子,出身显赫,文武兼备,各方各面的能力又都很强,这样的孩子,做我们皇室的驸马,真的是太合格了。”
“只是可惜,往事不可重来,错过的那些年,也无法追回,三年前,晚晚与宋家就定下了亲事,且不说其他,就说宋家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为国奉献颇多,婚期将近,贸然取消婚事,对朝堂、对百官、对宋家,都无法交代。”
虞听晚走近殿宇,刚来到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这句话。
她脚步顿了下,身形止不住停住。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司沅想了想,也道:“陛下言之有理,我们身为父母,自然希望孩子能有一个最好的归宿。”
“谢家那孩子能力强,抛开一切不谈,就临珩与今砚两人相较,自然是临珩更胜一筹。”
“但婚事已经存续了三年,大婚前夕解除婚约,着实无法对外交代。”
而且,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