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季也看见了沈洲,她是没想到沈洲能这么晚才回去,估计是因为沈家也确实待不住,所以自个在医院这么晚才回去吧。
别看这货表面冷着脸,背地里心酸事还真不少。
“哥,你先回去,我后面再走。”
林大建看一眼沈洲的方向,想着就算沈洲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当初是自家人逼婚在先。
“有事说事,离了就算了,别太作践自己,男人有得是。”
“这话也送给你自己吧。”
林大建苦笑着点点头:“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走了。”
等林大建走远,林四季拐个方向堵到了沈洲跟前:“沈医生这么晚才下班?”
沈洲停下来看林四季,他很纳闷。
这段时间林四季每次出现在他跟前都像流氓似的,以前的那些娇羞腼腆都是装出来的吗?
“有事就说。”
“我工作丢了,你给我找份工作,我想到你们医院住院部去做清洁工。”
跟他要工作不说,还有要求。
真是越来越嚣张。
“如果我没记错,我跟你现在没任何的关系,我没理由帮你安排工作。”
林四季看他说完就走,车头一把拦着不让。
“是嘛,那你可想清楚了啊,我平时有事做,那自然就不会缠着你,可我没事做,无所事事的时候,那我只能天天到医院门口蹲你了。”
这威胁对沈洲来说很管用。
他记得林四季好像就是开始扫大街之后就很少到医院就找他了。
“你放心,我到医院肯定踏踏实实做事,如果我给你沈洲添一丝麻烦,那我林四季这辈子嫁不出去。”
反正这个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毒誓,发也无所谓。
“你就行行好,给我安排到你们医院去吧,我也不是故意到医院黏着你,是我现在住家里,到医院做事更方便,你要帮我把工作落实了,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沈洲看她这架势,自己不点头,她是不打算撒手让自己走了。
“知道了,我明天问问看。”
“真的啊,你怪好的嘛,可一定要问啊,我家因为我跟你离婚的事,我大嫂也跑了,二哥跟他对象也吹了,我说这些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做点事补贴下家用。”
林四季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看沈洲要走,又喊道:“那我明天晚上在这等你回复啊,你一定要问。”
隔天林四季不用早起报到,睡了个懒觉。
起来时家里的人都已经上工去了,只有王小田在院子晾衣服。
王小田现在虽然算是他们家的一份子,但是因为户籍登记还没迁过来,她就算上工也不计工分。
而她林四季在嫁给沈洲之后,户籍签到了市里头,她现在不是林家湾的人,上工也是没工分。
不过她市里户口有个好处,那就是有机会能给安排工作。
林四季今天还有事,也没跟王小田聊太多,早饭吃好就出门去,先去一趟印刷厂找宋建林问问打印机的事。
结果厂里传达室大爷告诉林四季,宋建林去外地学习了,要后天才回来。
林四季只能调头往李秋梅家去。
李秋梅昨晚就跟自个男人说了林四季今天会过来。
陈德忠早早把家里头收拾一番,还给自己换了件体面的衣服,连眼镜框都擦得干净,就坐在院子大门那等着。
十岁的儿子就坐在旁边的地上玩一个竹子做成的人形玩具。
陈德忠远远看着个漂亮的女娃骑着自行车过来,猜着就是林四季,他忙起身站起来:“你是小林吧,秋梅她们单位的小同志?”
林四季车子停在旁边,也小跑着过来打招呼:“陈老师你好,我是林四季。”
“屋里坐,屋里坐。”
陈德忠把儿子牵起来,领着林四季往屋子里才笑着解释:“孩子不会跟陌生人打招呼。”
林四季点点头,表示理解,她在椅子那坐下来,环顾一眼这间窄小却收拾得齐整的屋子。
墙上挂着不少陈德忠跟李秋梅年轻时候的照片。
那时候的眼里有光,意气风发,再看眼前的陈德忠,微微秃顶的脑袋,戴着副铁丝缠成镜腿的眼镜,眼里也藏着疲惫。
“秋梅说你要给我介绍事做。”
林四季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算介绍事做,我先问一下陈老师以前是教什么科目的呢?”
“我以前教语文兼历史。”
陈德忠当老师那会教师资源匮乏,一般都是一个老师兼教两个科目。
“我想让陈老师您出一份语文跟历史的高考指南。”
陈德忠听到高考二字,摇头笑了笑:“小林啊,你该知道的啊,目前咱们没高考的政策。”
也只有工农兵大学,靠介绍信就能去读,要什么高考指南。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确实需要这么一份资料,我给您一份六元的价格,您看合适吗?”
陈德忠看林四季坚持要,也不多问,再看她开出六元的高价,很吃惊:“你要花六元买这些资料。”
“嗯,两份十二元,要是可以我先给您付部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