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锦笑靥如花,眼巴巴等着。她十分好奇,这位名唤良玉的男子是何等姿色。
郝元佳拉着她坐下,往窗外熙攘的街道看去。
街上五色灯笼接踵不断,一簇簇亮莹莹的烛光随风飘荡,远望又似一条星光长龙,弯曲灵动绵延不尽。
郝元徒然伤感:“如锦,我不愿这辈子活得像姐姐那般委屈,你不知她挨了婆婆多少打骂,流了多少泪。我啊,宁可接受旁人的指指点点,也不愿老死在暗无天日的四方墙里。”
苏如锦眼眸微阖,不免唏嘘起来:“元佳,你比这世间大多数女子通透,这就是最幸运的。”
两人笑着对视,似是封建社会中的自由萌芽破土而出,与千年以后的高知女性思想发生碰撞,无需多言,便心意相通。
郝元佳粲然一笑,她没想到苏如锦竟然能懂她,不免的心中翻腾喜悦。
给苏如锦倒了一杯酒,朗声道:“咱们别忧愁,今日是出来玩乐的。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他马上就来。你先尝尝这花酿,香甜交织,回味悠长。”
泛红的酒汤倒进白玉杯中咽口水,空气中瞬间飘散着玫瑰香兰的味道。虽然这酒不会醉,但是万一激发出自己喉间的媚药,可如何是好。
现在叶帷安又不在身旁,苏如锦不敢轻易尝试。
只轻轻浅啜一口,香味立马散布在每一个味蕾,仿佛香兰在舌尖绽放。
停了片刻,发现喉间没什么异样,又壮着胆子喝了一小口。
鸣珂蹙眉担心道:“别喝了,一会儿嗓子疼。”
苏如锦努努嘴,有些不乐意,却还是听话地放下酒杯。
郝元佳端坐对面眼巴巴瞥着,眯着眼打量这俩俊秀侍卫。
这年纪大些的十分稳重,眉目深邃,鼻梁高挺,眼角有一颗好看的痣,还是个会疼人的。
这年纪小的,看着也就20岁,清秀异常,薄唇狭眼,眼尾上挑,皮色还十分白皙。虽不如大的会疼人,可是他招人疼啊。
禁不住暗叹,苏如锦真是好运气,几个侍妾个比个的出色。
说话间,良玉公子没来,倒是郝元佳的金屋藏娇来了。
苏如锦抬眼,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身姿欣长,眉眼如画,整个人清冷淡雅,身上还有隐约的兰花香味。
她从未想过,世间竟有这样的男子,脸庞比楚然更温润温和,眼眸比叶帷安更妖媚撩人。
甚至,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美丽。
这种灵魂受到撞击的感觉让苏如锦抓紧了钱袋。喃喃道:“郝元佳,这钱不白花。你必须养他一辈子。”
郝元佳抿唇不语,但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小声呢喃:“我不养他,我是要娶他的。自三年前我与他初遇,我便养了他三年。”
苏如锦笑意顿住,下意识神色严肃。这就跟正经男子要娶一个妓女一样,谁听了都觉得匪夷所思。
郝元佳拉着男子的手坐下,以往落落大方的她竟有些羞涩,满目缱绻道:“潘岳,来,我给你介绍一位知己。这位是从太玄山下来的苏神医,名苏如锦。”
“苏姑娘好,在下知道您的名号,听常来的贵客们说,北尧皇宫来了一位神医,曾妙手回春救了叶将军,就是您吧?”潘岳微微作礼,笑得如冬日暖阳。
苏如锦起身回礼,客气几句,就偷偷盯着潘岳的皮肤看,真是比女子都细腻。
交谈几句,苏如锦就明白了郝元佳为何钟意这男子。
潘岳此人秉性纯良、性格稳定和顺,嘴角一直噙着浅笑望郝元佳,那眼神真真是容不下旁人。
面对这样的男子,任谁都会心动。
可唯有郝元佳的爹娘不会。
苏如锦有些担心,若是郝老爷和夫人知道了此事,会是怎样的怒气冲天。
怀着心事偷饮了一杯花酿,刚放下酒杯,阿阮相公提着裙摆急匆匆赶过来,眉宇间有些不稳,看乐言潘岳。
潘岳领悟到了,脸色立马不安起来,想找借口跟郝元佳辞别。
可郝元佳何等聪慧,直接拉住潘岳的手,问道:“何事惊慌?”
潘岳故作镇定道:“无事,只是去见一位老朋友。今日恐不能陪你,天色略晚,你先回府。”
郝元佳不放手,凝视着潘岳的双眸道:“何人让你如此放不下,竟要撇了我去陪她?”
潘岳急道:“不是的,真的只是故友。这事容我以后再跟你说,元佳你先回府,信我好么?”
潘岳近乎哀求,那好看的远山眉也拧在一起,强壮镇定。
郝元佳不是个愿意纠缠的人,只凝望着潘岳的双眸,倏然松了手。
潘岳心下一痛,不知如何解释,只留下一句‘信我’便匆匆离开。
随后,苏如锦听见楼下马车拉动的声音,渐行渐远。她瞥见了潘岳眼神中的惊慌失措,有些疑惑,暗地传声让鸣珂跟去看看。
鸣珂冷漠回道:“不行,这人跟我们无关。实在没必要放下你的安危去跟踪他。”
苏如锦不悦,脸挤在一起生闷气。
鸣珂暗自叹气,心软道:“我在这陪着你,让乌月去跟吧。”
乌月立马领命,直接从三楼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