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朵儿吃饭的空档,眼睛还不由得瞟过去看婆婆喂娃娃,她这奶没正式下来呢,一个娃娃都喂不饱,更别提三个了。
她婆婆这会儿一手一只奶瓶,还有一个干瞪眼等着,她正心疼落单的那个呢,就见娃平躺着,奶嘴眼冒的快,把娃呛到了。
一着急直接从床上翻下来就把娃提溜起了,“哦,哦,宝宝乖,娘在呢。”
李青梅也吓一跳,不敢再两手同时喂了,急忙把另一个也抱起来了,“那啥,我们那会儿没用过奶瓶,顶多用勺子给喂点,我以为这样不碍事呢,没想到把娃娃呛到了。”
她也着急,怕人儿小,再被呛坏,这会儿有点后怕。
“没事,娘,咱都摸石头过河呢,大山你去把老大也抱起来,没看见嚎着么。”
练新号的时候一个就够难了,三个批量下放的时候,那难度可想而知。
一个哼唧,另两个也不等,也跟着张口就嚎,此起彼伏!
饶是李青梅夸口过来人,一晚上都顾此失彼,累的够呛。
天亮李青桐来送饭的时候,他大姐和大外甥,再加上新手妈和新号娃,没一个有精神。
“嗐!刚生的小娃还怪像老鼠的啊~”说完李青桐就后悔了,还有大外甥媳妇呢。
隔壁病床的女人还没生,闻言又羡慕又怅然,“小孩子就这样,一天一个样儿,没几天就长开了,到时候就好看了。”
李青梅也这么说,还说李青桐小时候跟个猫儿似的,还不如这仨呢。其实也是她有意夸张了,到底是三胞胎出来的,比人一个的小好些呢。
“玉玲上学去了,娘给熬的米粥,早早起来蒸的包子,你们喝包谷榛,外甥媳妇的是小米粥......”只看了一眼小老鼠们,他就没兴趣了,转身先张罗着大家伙儿吃饭了。
黄朵儿这会儿胸脯胀胀的,但病房屋子里有男人,她又羞于开口,只好先接过饭碗小口小口的撮着。
“大姐,娘让我先回去报信儿,你看回来的时候还捎啥不?”
“啥也不捎,我提前都转过来呢,你回去给你大姐夫说,让他先安生待着,等洗三那天再来,给你几个哥嫂说不忙来看,等出月子回去的,大夫说娃娃们多又早产,不建议现在颠簸回庄子上,月子就搁巷子里坐......”
李青桐点头都应下,见他们吃光了,收起盆盆碗碗,问邱大山要了自行车钥匙就出发了。
“青铜,我煮了点红鸡蛋,你回去进你哥家一家拿几个,我这鸡蛋本不够用,让你嫂子们把攒着的蛋数数,你回来的时候用筐子带来......”老太太在小篮子里垫上麦草,又蒙上单子,都弄的妥妥帖帖才交给小儿子。
大女儿交代的一切从简,老太太却另有思量,给小儿子又一通安顿,这才放人离去。
邱玉玲中午回来的时候,提了好几条大鲫鱼。
“哪来的呀?瞧我,肯定买的呗,正好,这小米粥再养人,也不及肉汤下奶,我刚还寻思,家里的几只老母鸡,冬日里也不下蛋了,要是愿意卖,让你四舅买来给炖汤。”
“您已经给说啦?”给自家人说这个,就跟递话白要差不多,外甥媳妇生娃,哪个舅舅好开口算钱的,可家里还有妗子和一堆表兄弟姊妹呢。
“嗯,说了,鸡蛋让他来的时候就带上呢,鸡只说问问,要是都留,那也不勉强。”老太太当然知道她问了的后果,但是礼数就是这。
只要不是揭不开锅,那就得有点表示才行。
“姥,蛋收着,鸡不要昂,我已经交了定钱,跟那边人说好了,他们这两天收到的鸡和鱼,都供给咱,保证断不了供就是了。
几个舅舅家和咱的鸡,虽然下蛋不如天热那会儿了,但也时不时的有一个两个的,冬日里给各家娃娃们多少进补的就够了。”
她以为姥姥对自己的本事已经心里有数了,就少提前说了一回,姥姥就打算把几个舅舅家的后院薅秃呢。
“没事,留不留的他们心里有数,到时候我会给他们贴补的,这些个都不是啥大事,亲戚间再都只顾自己那点小九九,那不早都生分了。”
也行呢,年前她弄点好肉,让四舅舅捎回去分下去,大家能过个痛快年就都补上了。
“姥,你还没见三个小娃娃呢吧,又小又丑,脑袋和我大哥拳头一般大,哭声倒还大的很,明儿接回来,只能睡你这屋了,到时候把你吵的脑瓜仁儿都疼捏。”
坐月子不能见风,这屋大炕上住老中青三代呢,肯定不方便。
邱玉玲意思是给嫂子和娃娃圈块地方,拉一圈帘子,有外人的时候,帘子放下来,透气的时候拉开。
姥姥觉得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她都寻思了自己和邱玉玲还搬到上三间去,让邱母和她儿媳妇住这屋,以后做饭就还使伙房。
邱玉玲这么一弄,这屋做饭、住人、避人都不耽误,还时时开火,热乎。
邱玉玲拆了上三间的窗帘布过来,又掀了一块床单,踩着高凳子,正好从市上回的时候买的的钉子也派上用场了。
叮叮咣咣一阵敲,固定好了墙上和梁上的钉子,又把床单上缝了几根布扣眼儿,绳子穿过去,挂起来,严丝合缝的还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