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桃再顾不上堂姐到底是不是隐藏了什么黑实力,邱玉玲这会子问了,她便掏出笔记本和课本,把平素里听不懂的,学不会的,一一拿出来问了个明白。
李英芬一开始还翘个二郎腿,说那有什么好问的,结果越听越不对劲儿。
不光是思路不对,结果也不对啊!
“不是,这题咋就成这样了呢?”沙枣也不香了,腿儿也不摇了,她坐直了身子凑过去。
这一学就到了半夜,李英桃倒是真困了,可她堂姐却又不睡了,拉着表妹一道道的验证。
“完了,合着全错了,没一道题能对得上呗?苍天啊,你真是给了我一棒槌!”
后头一嗓子,把正打瞌睡的李英桃吓了一大跳,“什么棒槌,老师骂谁呢?”
姐俩完全是牛头不对那马嘴,各惊慌各的。
许久不熬夜的邱玉玲,终于阵亡,等两个堂姐平复好找人的时候,表妹已经出溜到炕桌下头了。
仔细听还有呼噜声,三声长、两声短的,就跟那暗号似的。
第二日姐俩都不叫表妹走,邱玉玲便又留了一日,除了给她们提供解题思路外,她还抽空出了两套卷子,连答案都单独列到了本子上。
“英芬姐,英桃姐,你俩照着这个题型做,完事了可以互相给稍微变动一下数字或者条件出题,这样有利于巩固。”
“玉玲,你真是太厉害了,你要是再多留两天,我都感觉自己能当老师了。”
周红芳把热茶添上,探过脑袋看了眼,也看不懂个啥,但不妨碍她也跟着觉得厉害,愈发心里头气那个只知道跟着队里的大人去摸鱼的傻儿子了。
反正家里已经把丑话放在了前头,到时候谁考上了谁上,考不上的就下来种地,挣工分。
饶是两个舅舅家热情如火,也没能再多留外甥女一宿。
吃罢了晚饭,天擦着黑,邱玉玲骑着小毛驴,哒哒哒的回邱庄去了。
不过她承诺,会给两位表姐和表哥们寄试卷的,叫她们按自己的节奏继续学习,心态要稳住。
两个表姐都蛮高兴的,倒是表哥们,心思都在猎野上头。
不是他们不上进,这样儿的考试如同过江之鲫,哪有那么容易,就是努力了,也不可能都叫他们老李家的中了吧。
就是老李家的祖坟着火了,这事儿的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他们愿意把机会让给妹妹们,毕竟他们是男人,吃点苦算什么。
邱玉玲回家了,想象中的嘘寒问暖并没有,连丁点儿的担忧都没有,她除了感叹一句社会好之外,也不敢说其他的。
乱跑的是她,夜不归宿的也是她,又没个手机电话啥的,通讯靠吼,交通靠走的年月,就是父母不见娃娃了,着急又能如何,连个大喇叭喊话都指望不上,更何况其他。
不过她是州官,以后肯定不会允许家里的小辈,像她这般放荡不羁爱自由的。
“娘,这是大妗子给你准备的,这是二妗子准备的。”两个大口袋一左一右,按出处说完,分别递给了邱母。
“你去你舅家了?就说咋还一宿都没回呢,咋没多住两天?”
邱玉玲确认了一下,她娘说的不是反话,这才认真作答,“睡不好,英芬表姐和英桃表姐,不停点儿的拉着我说话,嗓子眼都给我说细了,喏,你看,啊~”
“快别挡道儿了,我放东西呢。”豁开闺女,邱母拎着口袋去了套间。
“玉玲你进来。”
“哎,来啦。”她刚打算脱鞋上炕呢,屋那头就喊上了。
“咋这么多沙米?你大妗子得是把屋头的都装给你了?”
“昂,我去的时候给大妗子他们装了半口袋小米,还要装面呢,我不要来着,后来她说我爱吃沙米凉粉,就把这都装上了,叫你给我洗凉粉吃呢。
说真的哎,娘,我还真馋了,你给咱弄呗。再捏几个辣白菜盒子,烙出来,到时候一口凉粉,一口菜盒子,再喝口包谷榛。
妈呀,不行了,这会子就想吃了。娘你答应没呀?”
邱玉玲围着李青梅嗡嗡嗡嗡的说,李青梅只好都应下,心里嘀咕,“儿女都是债”。
收拾完东西了,旁人都睡下了,她还就着煤油灯挑沙米里头的碎石粒儿,一盆盆的淘洗完,浸泡上,等睡的时候都快后半夜了。
第二日也早早就起来张罗了,又是磨浆呢,又是过筛儿呢,一道道工序的弄好,等邱玉玲一个大懒觉醒的时候,因着天冷,凉粉已经成型了。
邱母正在剁馅儿呢,给她弄辣白菜馅儿的菜盒呢。
“娘,你一宿没睡?”
“嗯呐,你要着吃呢,后儿就走呢,我不连夜弄,你哪来的功夫吃了?”
邱玉玲一听这心里愧疚了个稀碎,吊她娘的脖子,跟那没断奶的羊羔子一样,长一声娘,短一声娘的,弄得李青梅招架不住,才说逗她玩儿的。
“睡了,睡了大半宿呢,你快闪开,别挡我道儿了,有你这磨人的功夫,我多少活儿都出来了。”
饶是邱母这般说,邱玉玲照样感动的稀里哗啦,这娘是终于养成了,可她又心疼起人为她这般操劳了。
中午就是照着邱玉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