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荷才跳下马车,还不等她回头道谢,周沧晏便出声:“走。”
“是。”
影卫又一阵风似的将马车驶远。
啧啧啧。
王爷心,海底针啊!
回到府上,双叶和阿誉便立即围过来。
“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双叶都快哭出来了,“您说您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突然就失踪了……您要是出点什么事,可让奴婢怎么活啊!”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阿誉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他死死抿着唇,眼中焦急与后怕也是显而易见。
宋连荷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真的没事。”
三人要回虚白小筑,半路被管家给拦下。
“老爷夫人请二小姐过去。”
宋连荷暗自嗤笑,她心中有数,大概是皇宫里发生的事传到了府里。
该来的躲不掉,她索性大大方方随管家前去。
都是敢拿头当暗器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果然,叠翠轩气氛压抑,宋行风端坐在厅堂位首,脸色很是难看。
他还未开口,柳氏便坐不住了,“我女儿呢!”她厉声质问。
“呵呵,大概是瞧着御花园景色秀致,一时舍不得回来了吧。不过说起景致,任哪里都比不过那儿的假山,当真是……幽静雅致,适合夜晚谈心。”
宋郗兰在皇宫发生的事,宋行风这边已然知晓,闻言是脸色难堪至极。
“你闭嘴!”
柳氏哪里还伪装得下,指着她便斥道:“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搞得鬼!你见不得我兰儿好,一心针对我们母女!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心思歹毒……夫君,夫君你可得替妾和兰儿做主啊!”
宋连荷冷笑道:“柳姨娘这是生了癔症糊涂了吧~我搞的鬼?请问我要如何搞鬼?逼着我未来夫婿跟我的姐姐在皇宫幽会?!试问如果他们没有此等龌龊的心思,我是能把刀架在堂堂翎王殿下的脖子上,还是能骗得了我那聪慧知礼名满陵安的姐姐?柳姨娘未免太高看我了吧。”
“这都是你得借口!谁不知道你嫉妒兰儿?你嫉妒她得了翎王的宠爱,而你却只会让他厌恶!”
“呵呵,柳姨娘,这话您在家里说说便好,若是出去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只怕会笑掉外人大牙!旁人只道是,柳姨娘自己做妾做习惯了,还逼着自己的好女儿效仿,一门心思勾搭未来妹夫!非但不引以为耻,还沾沾自喜女儿有做妾的天分!”
“你个小娼妇!我让你辱骂我兰儿,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柳氏恨她恨得牙直痒痒,伸长了手就要去抓她的脸,可人还没等靠近,阿誉和双叶就挡在前面,一人抓住她的一只手给摁在了桌上。
“啊!放手~你们这些死奴才!我看你们是反了不成!来人啊,快来人啊……”
田嬷嬷因为儿子的事告假,跟在柳氏身边的是个小丫鬟,瞧见这架势也是吓得不轻,颤颤巍巍地才靠近,就被双叶使蛮力给推了开。
宋行风倏尔拍案:“都闹什么闹!还不嫌丢人吗?!”
宋连荷火上浇油:“反正跟人钻假山的又不是我。”
柳氏咬牙切齿地,随即又呜呜哭了开,“夫君……”
“你闭嘴!”
宋行风被吵得脑子嗡嗡地疼,瞪着宋连荷便道:“郗兰好歹是你姐姐,发生这种事,你为何不阻止提醒她?”
宋连荷失笑,缓缓道:“爹,请您赐教,我要如何提醒?怎么她勾引我未婚夫,还会提前知会我?”
宋行风哑口无言。
“呜~”
柳氏帕子掩面,扑到一旁便哭了起来,直哭得宋行风心烦意乱。
再去看柳氏,心底渐渐涌起埋怨,郗兰一向乖巧听话,怎么就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他突然想到,自己跟束娘刚大婚那会,柳氏抛开所有矜持,不能光明正大入府,便与他在各种幽僻之处极尽缠绵……
对于自值壮年血气方刚的宋行风而言,那时的柳氏,可比林束娘这个只会舞刀弄剑的女人更柔情似水,令人欲罢不能。
郗兰今日的所作所为,又与年轻时的柳婉情何异?
想到这些,宋行风皱紧眉,阴沉的目光落在柳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