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溪!”
她一把拉住达溪的手,“带我去看你们这边的耕地。”
达溪懵懵懂懂的,被动地带着宋连荷去了附近的农地……
折腾一天,连达溪都累得快要走不动路了,宋连荷回去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达溪来到厨房,一边烧火一边抱怨:“长得瘦瘦弱弱的,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都不知道累的嘛?”
弥姐在那里揉面做馍,笑眯眯道:“巫医大人的精气神瞧着就不错,定是长期侍奉神明所致。”
达溪看眼弥姐,什么也没说。
别人信她是巫医,可达溪心里清楚,宋连荷哪里会什么巫术啊,不过是医术好些罢了。
府门外,钟师闽翻身下马。
立即有人上前接过缰绳,牵着马跟在他身后。
“她这一日都做了些什么?”
“回首领,巫医……呃不是,宋小姐她今日……”
听到手下汇报,钟师闽侧过头:“她去看耕地?做什么?”
“属下不知。”
钟师闽上了楼,径直去了宋连荷的房间。
才要推门,门就被猛地拉开,里面的人差点撞了他一个满怀!
钟师闽下意识伸手扶住她,宋连荷揉揉额头,然后抬眸朝来人一笑,“你来得正好。”
钟师闽盯着怀里女子的笑颜,神情一怔,心跳仿佛漏掉一拍。
而当他意识到失态时,方才觉察自己的手正扶在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上。
钟师闽像被烫到,火速抽离。
女子昂着头,出挑的五官蔓上一层浅浅月光,像个诱人心魂的妖精。
宋连荷未曾发觉他的异样,摊开手露出细嫩白皙的掌心,“有没有银子?借我点~”
钟师闽没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以为他不给,宋连荷眯起眸子,像只狡猾的小狐狸,直接上手去摸,“哎呀,别这么小气嘛~你现在可是我的大金主,不但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还得照顾我的衣食住行!”
钟师闽眸目一凛,倏地抓住她正在自己胸口胡作非为的小手。
“你看看,怎么还急了呢?”
宋连荷依旧好脾气,漂亮的脸蛋快要笑成了一朵花,“我问人借了银子,得还人家,钟首领要是方便,就先借我点,回头我有钱了再还你。大不了,我给你算利息嘛!三分,不能再多了!”
看着她一张一阖的红唇,他的喉咙下意识滑动。
下一瞬,他突然甩开她的手。
他劲很大,宋连荷没站稳,身子摇晃下。
钟师闽眉头一皱,就要伸手去扶,宋连荷自己抓着门站稳了,抬头就瞪他:“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不就是问你借点钱吗?至于动手吗?”
男子抿唇,一言未发。
“不借算了。”
她要出去,才越过他身边,就被人抓住胳膊。
接着,手里多了个钱袋。
宋连荷低头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回过身就用小鹿般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个不停,“我就说嘛,咱们钟首领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啊!”
钟师闽居高临下,眯着黑眸瞥向她捏在手中的纸。
“这是什么?”
“啊,你说这个啊~”
宋连荷把自己画的图纸给他看,“这个呢叫红薯也叫番薯,就是外番之薯的意思。”
钟师闽看着纸上画的藤条一样的植物,道:“这有何用?”
“你可别小看它哦,在我……在我的家乡,很多很多年前,曾经也是饥荒战乱,百姓食不果腹。当时,有个商人去外邦,偶然间发现了红薯,就是靠着它,很多人都是靠它活了下来!史书有载,‘乡民活与薯者十之七八’,你就知道它有多厉害了!”
钟师闽看她:“你是想在这里种它?”
“是啊!”宋连荷道:“我今日都去勘察过了,西南虽干旱,不过种它没问题!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我画的这种藤苗。”
钟师闽接过,“那你又是在何处见过?”
宋连荷摇头,“不曾。”
说起来,她穿书已久,好像还真没吃到过红薯。
之前只当像将军府和擎王府这样的富贵人家,不喜这种平民食物。
可直到现在她才想起来,貌似她在陵安城内的市集上,也不曾见过有卖的。
钟师闽掀起黑眸,淡淡掠过:“既没见过,又如何画得出?若说是在书上见过,那这画未免也太过细致了。”
看他一副就差把“疑心”二字刻在脑门上的模样,宋连荷耐心解释道:“我精于医药,这个你已知晓吧?这藤可入药,我自然烂熟于心,至于果能食用,也是我师父跟我说的,而我师父亦是听他的师傅说的,我师傅的师傅则是听他的师傅的师傅的师傅……”
钟师闽一脸淡漠地看着她在胡说。
这么蹩脚的理由,他又岂会信?
不过,她既不想说,他也不会追问,毕竟她的初衷向善,便不必事事尽详。
钟师闽二话不说,将宋连荷的画收起揣进怀里,“我去见主公。”
“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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