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包扎一下吧,你就这样按着伤口,把手举起来,我去房间里找一下药箱,处理一下!”
说着话,韩暮雪就满脸焦急地冲进自己的房间,嘴里还在一直嘀咕。
“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一点都不让人放心!”
等韩暮雪进到自己房间里,紧锣密鼓找药箱的时候,李梓潼这才不慌不忙地从沙发上慢慢起身。抱着双臂来到凌子越面前,嘴角含笑。
又是那样微微抬着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漂亮的蓝色眼睛似乎能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两个聪明人之间的较量,不用多言语什么,只要几个眼神对视,都知道对方在玩什么猫腻。
李梓潼呵呵冷笑了两声,那副老气横秋,又有些老谋深算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都与她的实际年龄不符。
凌子越不露声色,只是静静用自己寒冷彻骨的利眸盯着她,那眼神就是无声的警告:少在他面前耍花招,不要试图在韩暮雪的身边搞事情。
“你喜欢看文艺片?”
“怎么,觉得我是问题少女,不像?”
“你知道顾易安导演的处女作叫什么名字吗?”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回答你的问题?”
“你可以不回答,但是这也证明了,你根本不了解顾易安的作品,他一共就拍了三部文艺片。”
凌子越说的很笃定,话点到为止。
李梓潼被当场戳穿了,并没有多感到窘迫不安,反倒是十分坦然。
“爱好这种东西是可以培养的,就像感情。”
“感情可以培养,但是不能强求。”
“聊什么呢?”
“聊文艺片。”
凌子越抬头,韩暮雪已经拿着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的药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手都这样了,还有闲情逸致聊天呢?”
“小伤,不要紧。”
“小伤?再割大一点就到手腕了,到时候血喷出来止都止不住。”
一想到样的场景,韩暮雪整个人的五官都缩了起来,下意识抖了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止血,消毒,缠纱布,上绷带。
韩暮雪认真又细心的进行着每一步,灯光下,凌子越并不盯着自己那只可怜的左手,而是默默看着韩暮雪全程不自觉地皱着鼻头,有些可爱的侧脸。
她在担心自己,嘴上却不愿意承认。
“我这样开不了车诶。”
凌子越的语气很是可怜。
“开不了车开不了呗,还能怎么办呢?”
“这么晚了,叫不到车了,我回不去……”
“哦。”
韩暮雪语气不是很好,没有抬头,认真整理了自己的医药箱之后,放在一边,转身又小心翼翼开始清理那些一地的碎片。
凌子越跟在后边,给她拿来簸箕,一起帮忙收拾。
“那我就明天回去呗,行么?”
他问的也小心翼翼,生怕韩暮雪给一个否定的答案。
“那你就现在赶紧给伯母打电话说清楚了,千万不要让老人担心~”
“好,没问题!”
他当场从挂起的外套里抽出口袋里的手机,当场免提。
响了两下之后,很快就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凌母十分不客气,泼辣的训斥声。
“凌子越!你是什么情况?大过年的往外跑什么,到现在还不回家,不把我这个妈当回事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我好歹还养你这么大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姐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现在老凌也随你去了,你们倒是下面团圆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还要天天受这个臭小子的气,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妈!我今晚在雪儿家住!”
凌子越只一句话,就把凌母的逐渐演变为哭嚎的怒骂给立即止住了。
“你们住一起啦?”
凌母的声音八卦且激动起来,似乎今晚就能抱上孙子。
“咳咳,伯母不是您想象的那样的,子越手受伤了,不好开车回去,明天一早我送他回来,给您打个电话说一声,怕您担心了。”
“哎呦,雪儿你在旁边呐,新年好啊。”
凌母听到韩暮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瞬间就笑得合不拢嘴了,与之对话的声音也轻柔温和了不少。
“今年来不来我们家过年呀,要不明天来了就住下别走了呗,伯母怪想你的!”
“额,那个,不方便吧?”
“哎呦,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又不是没住过!你陈叔方阿姨都盼着你来呢,她们都没孩子,心里早把你当亲闺女看了,我也是,要不是跟那个臭小子有法律上的一层关系,我真想踹了他,认你做闺女!这样多好啊!”
“妈,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凌子越皱眉及时给自己活力四射的母亲纠正。
“哎呀,你靠边。把手机给雪儿,让我跟雪儿说话!”
凌母不耐烦起来。
“嗯,我妈只想跟你聊。”
“伯母!”
韩暮雪接过手机,温柔唤了一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