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挽晴,你看看你,家里乱的跟猪窝一样,怪不得爸马阿姨回来说你没人要。”
听到门口按动指纹锁的动静,围着围裙,举着锅铲还在忙前忙后做饭的杜灵均匆匆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却意外看到了姐姐身后的另一个人。
杜灵均隐藏在着的厚重古铜色眼镜后的双眼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快速从头到脚把这个刚进屋的男人打量了一遍。白衬衫卡其色休闲裤,头发立整,干净清爽,牙齿白净,没有烟味,也没有乱七八糟的香水味,指甲修剪的也很干净,整体来说,不油腻。
不过这嘴角略肿有伤,身上有一些污渍,虽然清理过一些,但做了几年班主任的他观察入微:这是在室外的草地让滚过,衣服领口也有些塌了,应该是被人给用力扯过的,绝对是在外边,刚跟人打过架的。
陆离同样没有一眼认出这个当然恨不得穿一条裤衩的好哥们儿,这玻璃瓶底的厚重眼镜,加上这老式的三七分发型,有些老气。
“杜灵均?”
“陆?离?”
两个人相互试探着喊出对方的名字,陆离随即很高兴的冲上去要跟他来个亲密的拥抱,却没想到被一脸嫌弃的杜灵均用锅铲指着,保持着安全距离。
“杜挽晴?你几个意思?故意把当事人叫来恶心我的是吗?”
“杜灵均你怎么说话的,她是你姐,怎么能直呼其名呢?”
见杜灵均对牙牙这个态度,陆离就忍不了了,愤愤不平出言要说一句。
“不是陆离你几个意思?这件事情,你跟我姐站一头?”
“嗯,是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姐夫当然跟姐姐要站一头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陆离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你,你不介意?”
没想到换来了却是杜灵均十分不可思议的眼神。
“好,我没你那么伟大,那么想的开,是我太狭隘了,所以,”他有些被气懵了,摘下围裙,狠狠一扔在桌子上,表达不满。
“姐,我的亲姐,我叫你祖宗都行!”
他双手合十,惹不起只能求了。
“麻烦你也考虑一下你弟弟的公众形象,不要毁了你弟弟的饭碗,行不行……”
“……”
杜挽晴低下头默不作声,不敢搭话。
杜灵均恨恨得拿上自己的外套开门,从自己的包里抽出那本红懒撞色,冰与火两融的画册,啪地扔在餐桌上。
“物归原主,”他来回在牙牙跟还是一脸茫然的陆离之间扫视了两眼,才咬牙切齿继续补充道,“希望以后这种东西,再也不要在这个世界上出现!”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多提醒一句。
“单身女人的公寓,男人不合适长久逗留。”
他以为自己这句话可以点到同样是聪明人的陆离。
不过此时的陆离,所有的心思跟目光都被那本看着就很刺激的画册封面给吸引,慢慢伸手拿起。
“不要!”
牙牙通红着脸,劈手要夺,还是晚了一步。
人家当事人陆离,已经抱起了画册,开始一页一页,无比认真又严肃的翻看起来,面无表情。
“你,没事吧?”
牙牙颇为忐忑不安的盯着目无表情看到最后一页的陆离,心中一阵骚乱。
“这个双手被拷着绑在椅子上的人,是我吗?”
他有些古怪的提出这个问题,让牙牙一阵的汗颜。
“额,理论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你,也不是你,”牙牙一页一页翻着,有些谄媚讨好的笑着,指着画册上的人物。
“你跟我弟,算是我这么多年画作生涯的灵感缪斯,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在圈里的地位。嘿嘿。”
“你就靠这些东西圈粉的吗?”
陆离心平气和又翻看了几页,不得不承认,抛开内容题材不谈,这构图色彩都是很唯美的。
这是一种破碎的,等待救赎的悲剧美学。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不经过你们的同意,擅自去画你们,还是这种不能见人的图,对不起对不起……”
事情败露,牙牙只好疯狂的道歉。
“画这些,你真的会感觉很快乐吗?”
陆离从画册里抬起头,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认真盯着她。
牙牙叹了口气。
“可能你们没法理解吧,我以前追韩流,十五岁一个坐火车到g省去看演唱会,搞站子,花再多的时间跟精力,跟同好在一起就有无限的热情,到后来磕cp也是一样,我知道你们觉得这很幼稚不成熟,可做这些事情,我能获得快乐,获得认同,甚至给一大批同样喜欢这些的人带去快乐,我们没有影响别人,我觉得,这就足够了。”
门口还没走的杜灵均,静静听着姐姐的真情流露,没有反驳。
“就像你的那些学生,”她抬头忽然有些泪光点点看向弟弟,“与其一味的严禁,不如去试着了解她们的心声,我们也是从青少年时期过来的,爸妈把除了学习之外的所有事情都当做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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