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队,比对结果出来了。”
做检验的小方拿着实验数据找到了段队。
“是一个人吗?”
刚带队回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热茶的他,风尘仆仆,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检验报告。
“您自己看吧。”
小方面无表情,直接将结果推到段队的面前。
他有些迟疑,斜睨了眼小方,随后郑重其事,掀开了眼前这份专业的报告。
“段队,您到底是在查什么案子?”
段队看的很认真,直接翻到检验的报告的最后一页。
那个清晰明了的检验结果,才是他最想要的。
终于,他看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心中的狂喜跟兴奋,在沉寂已久的胸腔里,如亟待出笼的猛虎,横冲直撞。
他拍案而起,抓起刚撂下的外套就往外冲,拿起手机开始拨,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向这个线索提供者询问更多的信息了。
“段队,段队,您去哪儿?”
不明所以的小方追出去,追到人来人往的走廊里。
奈何段队走的匆忙,小方根本就追不上,只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在人群里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此时的他哪能听得见外界的声音,心中那个强烈的声音,在声嘶力竭地摇旗呐喊:案子要有进展了,案子要破了!!
车子从局里大院开出去,尘土飞扬。
从摇下的玻璃窗里看到的是段队的半个身子,所有在院子里的人都倍感惊讶:自从坐上队长位置,行事谨慎踏实的段队,今天怎么会这样心急,到底是什么惊天的大案子在等着他?
车子在路上飞快的行进着,一路上戴上蓝牙耳机的他,焦急等待着那头的回应,不巧的是,对方就是不接,永远只有嘟嘟的一串忙音。
他有些咬牙切齿,在车里狠狠爆了句粗口,不自觉又狠狠拍了方向盘一巴掌,还是难以抵消心中越烧越旺的急火,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车前方,幽灵一般忽然现身大型洒水车正唱着变了调儿的《祝你生日快乐》歌,朝他直扑而来。
是啊,谁又会去注意这慢吞吞的城市清洁能手呢,毕竟没听说过,洒水车撞人的。
完全联系不上,段队有些气愤的摘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狠狠摔在了副驾座上。
他这下得以认真开车了,然而早就来不及了,他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车头即将狠狠撞上了那白色的罐状大型车厢,情急之下,他猛打了几个方向盘,猛拉手刹,终于这辆破旧的手动挡在他的一通操作之下,惊险万分的时刻,停了下来,没有撞上。
两车仅仅相距一公分的距离。
车前盖冒起了好大的青烟,在浓烟中痛苦的呻吟。
他赶时间,抱着执念,又执拗试着打了几次火,就是打不着,他猛地一锤方向盘,车子鸣起刺耳的哀嚎。
车子根本开不了了,他只好下车,围着车头看了看自己这辆半死不活的破车,眉头早就皱到了一起。
这白烟冒的跟着火了一样,还他妈的怎么开啊?
关键是,这破地儿叫拖车也来不及啊,囊中羞涩,估计叫这一次,还在还房贷的他,要吃好几天的泡面。
他心烦意乱的用力摩挲着自己如针的寸头,看了眼不远处,肇事的洒水车,不知道什么缘故,并未离开,还在原地静静等待着。
要不是这突然变向,开到大路中央的该死的洒水车,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他心中的火气又起了来,冲过去用力拍了拍这洒水车驾驶室的门。
“开门开门,快下来!!”
“开门啊!”
他生气地大力拍着门,越来越生气。
刚才他走过来的时候,远远的,明明能看到,驾驶室里坐着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子。
逃避责任?
想到这个最大的可能性,他更加的气愤。
“下来!下来!”
他开始拉拽那车门外的把手,来回耸动了两下之后,这车门忽然之间就开了。
段队被自己的反作用力给震得往后踉跄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站稳松手,他就感觉眼前一黑,一个黑影,出手迅速,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东西朝他干净利落地刺过来,等他意识到要闪避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很快地他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划了一下,刺痛在几秒之后,让他冷汗涔涔。
他有些不可思议,顺着这蚀骨的撕裂疼痛感,摸了过去,那里正汩汩流淌着殷红的血,如小股的喷泉,他慌忙用手按住了出血口,那黑影已经送来了第二刀。
这一下,段队是徒手接住了,只是他越用力,那鲜红的喷泉就冒出的越多。
这一次,二人僵持了好一阵,竟是受伤的段队,顽强地占了上风,黑影并不多做缠斗,干脆放弃匕首,转而试图用门板再度夹击,早就被鲜血浸染的段队像个血人。
生死角力之间,段队一直没放弃,他甚至攀爬上了洒水车的驾驶室,拉扯打斗之间,死拽住对方的黑色长袖,撕扯下一块布料,从里面露出一块黑色的倒挂蝙蝠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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