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来晚了!”
叶凝雨身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拖拽的裙摆让她走起路来磕磕绊绊,再加上脚上那一双白色的细跟高跟鞋,活脱脱一个拘谨的灰姑娘,穿上了并不属于自己的公主水晶鞋。
她努力并住呼吸,吸住自己的小肚子,时刻保持紧绷的状态,倒不是因为紧张,或是为了最好的仪态,单纯是因为她在刚才的试衣间里,看到了吊牌上五位数的价格。
这精贵的面料,搭配者又非要挑所谓修身款给她,美其名曰:凸显美好曲线。
这要是一下把小肚子放出来,蹦开线了,她现下根本不知道能拿什么来赔偿。
再看看凌子越这种一件衣服穿好很多年的性格,她可并不认为,到时候这活阎王就这么算了。
进入会场,她终于明白凌子越要带她来的原因了,这就是个酒会,人人都穿的光鲜亮丽,或多或少都带回带一两朵娇花陪衬,端着酒杯,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姿态,尽量都让自己的笑显得符合自己的身份一些,刻意地很。
叶凝雨不理解,也不敢问,可能有些生意人就喜欢在这种社交场合来谈重要的事情。
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
最该死的是,不过是低头思索了片刻,眼前那个黑色挺拔的身影就已然不见了。
叶凝雨慌了。
她赶忙提着裙子弓腰低头,在人群里试图以自认为最不起眼的姿态,找到归属感,找到片刻的安心,在众多显得游刃有余的人堆里,她一个脚步匆匆,脸上写满焦急之色的女人,格格不入,吸引了不少人频频的回头关注。
不知不觉,她已成了会场里,大部分大佬的视觉焦点。
目光在放在她身上之后,众人无不露出微微一怔,更有甚者,满是惊讶之色。
是,她?
那张经过高级美容师修饰过的脸,同韩暮雪不能说一摸一样吧,只能说别无二致。
鉴于韩暮雪过去的知名度,再加上频频参加各种饭局,在场的资本翘楚,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韩暮雪不是已经失踪了五年了吗?”
叶凝雨能感受到越来越多的视线,正焦灼在她身上,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马上找到凌子越。
终于,她看到了那个伟岸的背影,黑色的宽松西服,高出她一大截,瘦长挺拔。
她大喜过望,提着裙子,冲了过去,声音也忍不住提高了一些,不知不觉间,打断了凌子越几人的谈话。
“凌总!”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回头来看她,叶凝雨在看到那个被凌子越背影挡住的男人,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她的笑容还僵在脸上,面对那张虽然同凌子越比起来,帅气差很多的脸,但是压迫感很强。
对方似笑非笑地,深邃的眼眸慵懒地半抬半眯,瞧上她,释放着危险的信号。
面对这样的视线压迫,叶凝雨习惯地低下头,手不知道该怎么放,只能抱住自己,用力地搓着自己的一条胳膊。
恰在同时,凌子越也一起看了过来,这两个男人碰在一起,让叶凝雨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冷地牙有些打颤,全身的每一细胞都自动开启了防御系统,随时监测空气里的危险因子。
时间过去的像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凌总,这位是?”
“助理。”
凌子越的薄唇里冷冷突出两个字。
“哦,理解。”
这上扬的声调带着些许戏谑。
“你好,美丽的小姐,鄙人周子奇。”
叶凝雨看着这只伸过来的表示初次见面不熟而打招呼表示友好的手,一时之间有些不适。
不握不行,握又怕露馅。
她又一次像一只迷惘的小鹿一样,愣在原地。
“周总,就不要为难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了吧,何况你不可能不清楚。”
叶凝雨也没想到,这个对她一向警惕性很高的男人,这个时候会向她伸以援手。
凌子越顺势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般故意将叶凝雨揽入怀中。
“这么多年,我为什么突然,要带一个这样的女人出现在这里。”
这一刻,叶凝雨只觉得很有些难堪。
面对四面八方,各种异样的眼光,她能感觉到那种带着轻蔑不屑,见怪不怪的目光,那是在老寨,人们在地下黑市交易,打量那些从内陆拐来的妇女的目光,而在那里,所有女人都被叫做“货”。
做完这一次,她应该就可以彻底从老板,从组织的魔爪里逃脱了吧?
想来,她当初豁出一切愿意接受这个任务,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后半生某一个安稳的出路。
叶凝雨回神,空气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一个无时无刻都笑得绅士,温良无害的样子,一个则横眉冷对,淡淡的不屑。
这样的交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婉婉类卿,留不住心口的朱砂痣就摩挲心头的蚊子血。”
“人嘛,总是要个自己一个宣泄的出口的。”
“有时间来我那儿做一个心理疏导,我的办公室永远为你敞开的。”
凌子越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