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疯子,父亲把我当作他商业版图上的一枚棋子,”
她转身,单薄的身子再次一点一点,隐入黑暗里。
“那些男人年纪比我父亲都大,他们摸我的时候,手上的老年斑让我觉得恶心。”
她闭上双眼,神情痛苦,似乎被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正一点点拖入泥淖。
“不过后来,他们不要我了,”她忽然抬头,笑得凄然。
“我不再是那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了。他们嫌弃我不再纯洁了。”
“对啊,我不再纯洁了,凌正军说的对,我就是个不知廉耻的ji女。”
她的眼神忽然魅惑起来,原本在细细聆听的凌子越这才发现,这个女人,此时已然悄无声音走到自己身边,那双玉臂也游蛇一般,环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白楚楚也会这样勾着你的脖子吗?”
“放手。”
“我才是韩暮雪。”
“真正的韩暮雪就在你的眼前。”
“你不是她。”
“她有什么好?”
“她是她,你是你。”
凌子越冷漠推开她。
“你最好,好好配合我,”
她一改之前的柔美,忽然变得狠戾起来。
“要不然,你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她在哪儿?”凌子越急切起来,可压根儿得不到回应。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她,”
“她有把她视为生命的母亲,而我只是我的母亲把人渣父亲绑在身边的工具之一。”
凌子越皱眉。
他虽同情她的遭遇,可眼下自己并不多想听这些。
“你的名气,财富,唾手可得的资源,这些都是她原本一辈子都没有的,她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贴着地皮讨生活,还要带着弟弟,为了不饿肚子,她的苦日子不比你少。”
“我知道。”
“所以我才资助她上大学。”
“我不恨她,我不是顾翩翩那样的恋爱脑蠢货。”
“再说我有爱的人。”
“你根本就没死。”
凌子越目光如炬,突然就如冷面阎王一般,直接揭开了真相。
“那个一直跟踪的人就是你的爱人肖励耘。”
“没有他那一枪,你根本脱不了身。”
“你下的好大的一盘棋,就为了让我入局?”
“牺牲自己的亲妹妹也是其中的一环吗?”
面对凌子越的质问,她有些乱了阵脚。
“她不姓韩,也不姓秦。”
“可她是无辜受牵连。”
“她监视了我两年!”
“她是奉命而为,也是为了整个c市。”
“呵,说的高尚,为了立功罢了,升职加薪。”
“这并不妨碍,她的善良。”
“好吧,我承认,是我自私自利,一心报仇。”
“她既然是警察,就有义务结束这一切。”
短暂的沉默之后,话锋一转。
“你们,打算怎么结束?”
凌子越问的忐忑。
“要看你,怎么配合。”
话头又被抛到了回来。
韩暮雪的那双手又攀回了他的肩头。
这一次,凌子越没有推开。
“如果要有人牺牲,能不能是我?”
“没看出来,你这种冷血之人,竟然纯情。”
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你跟周子奇,是什么关系?”
见她不应,凌子越知道,这件事,她只是参与者之一。
“周子奇?哪个周子奇?”
“不要装傻,你不可能不认识。”
“你们把人带走,处处是周子奇安排,不论是那个医疗团队,还是演唱会。”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制止,凌子越,你也不过如此。”
“不管你说什么,我只求,楚楚好好的。”
“可以,我答应你。”
见目的达到,她放下双臂,潇洒离开。
“对了,”她走到玻璃门边,转头粲然一笑,利落的模样,只有白楚楚才会有的洒脱。
“今晚,我的房门,不锁~”
“那可太不凑巧了,我今晚,一定会锁门的。”
话音刚落,凌子越遍冷若冰霜地大步流星,从她眼前穿过,径直进了之前韩阳的房间,彭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随后便是无比清晰地“啪嗒”一声,清脆果断地反锁。
靠在玻璃门框上的韩暮雪面对着这道黑漆漆的房门,不怒反笑,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老怀表,打开,里面小像的女人,笑不露齿,温柔的眉眼带着对世人对怜爱,这是自己母亲永远也不会有的悲天悯人的气质。是自己黑暗人生里,最温暖的人。
自从韩阳走后,这个房间就一直没动过。
这是亲姐姐白楚楚要求的。
即便是她消失的这五年里,凌子越也只是找专人打扫,从不踏进一步。
因为在此之前,韩阳就不喜欢别人进自己的房间动自己的东西。
只是今天,阴差阳错,迫不得已。
他盯着天花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