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振一得了黄锦荣的吩咐,走出黄公馆大门,对站在石狮子旁边的李翠萍招了招手。
李翠萍上前连忙问道:“大爷,黄老板怎么说?”
黄振一居高临下看着李翠萍说道:“这事黄老板答应了,钱呢?”
“在这里!”李翠萍急忙双手把两封红纸卷的现大洋举起来。
黄振一向旁边一个手下扬了扬下巴,打手立即走下台阶从李翠萍手里拿来了两封现大洋交给他。
把两封现大洋拿在手里掂了掂,黄振一对李翠萍说道:“你先回去等着,我自会召集兄弟去找刀疤子替你男人摆明这事!对了,你男人叫什么名字?”
“叫陶仲霖!”
黄振一听了之后点点头,挥手说:“行,我知道了!”
等李翠萍走后,黄振一扭头对身边手下说道:“连奎,去叫几个兄弟过来跟我去见刀疤子!”
“是,振哥!”
没多大一会儿工夫,这个叫陆连奎的打手就叫来了七八个大汉,黄振一振臂一呼,当即就带着他们向公馆马路方向走去。
一伙人刚走到公馆路附近,一个先去打探消息的打手就跑过来禀报:“振哥,刀疤子人找到了,他和他手下几人在云锦茶楼吃茶听书!”
黄振一当即把手一挥,“走,去云锦茶楼!”
一伙人很快来到了云锦茶楼,跑堂的小二见状急忙上前招呼黄振一,“这不是黄爷吗?您请,您请!是坐楼下大堂,还是楼上雅间?”
黄振一问道;“刀疤子在哪里?”
小二脸色一变,也不出声,伸出手指指了指二楼。
黄振一当即把手一挥:“走,上二楼”
正在二楼喝茶听书嗑瓜子的刀老大听见楼下传来的嘈杂声,对一个小弟挥了挥手:“看看怎么回事!”
小弟走到护栏边一看,连忙对刀老大说道:“老大,是麻皮黄锦荣的手下黄振一,带着七八个人!”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刀老大眉头一皱。
还没等他想明白,黄振一就带着人上二楼向这边走来。
刀老大丢下瓜子壳,笑着起身面向黄振一抱了抱拳:“哟,这不是振一老弟吗?怎么今儿到这儿来了?”
黄振一也不是来砍人的,他笑着抱拳说:“有一事,专门为这事来见一见刀老大,刀老大不请我坐下喝杯茶?”
“茶管够,请!”
两人坐下,刀老大给黄振一倒了一杯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黄振一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就说:“刀老大,有一个叫陶仲霖的人,你认识吧?”
刀老大眼神一凝,问道:“黄老大是为了陶仲霖的事情来的?”
黄振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陶仲霖的婆娘为这事找到了黄公馆,黄老板想请你给个面子!当然了,刀老大你也是要面子的人,黄老板做主让陶仲霖掏五十块现大洋给刀老大赔罪,人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我就代他把钱送来了!”
说完,他把手一伸,手下陆连奎把一封现大洋放在了他手里,他顺手放在刀老大面前的桌子上。
刀老大看着黄振一,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现大洋,想起了黄振一背后的上海滩大亨黄锦荣,又想起了济世堂的叶长青。
他的脸色一连变了好几次,目光闪烁不定,足足过了两分钟,他先是装作一连为难的样子,后又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是并不打算放过陶老二的,这家伙把我和兄弟们坑得很惨,不过这些天我们打也打,气也出了,既然黄老板出面,我刀疤子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
说完,他拿起桌子上的现大洋交给身旁的小弟,又对黄振一说道;“这事就这么算了,黄老大难得来一趟,下午就在这里喝茶听书,晚上我在聚丰楼摆上一桌,咱俩好好喝一顿!”
黄振一笑着以黄锦荣还有事让他去办为由拒绝了,起身带着小弟们离去。
等这些人走远了,一个混子对刀老大说:“老大,咱们收了黄振一的钱,自然就不能再动陶老二了,怎么向济世堂的叶先生交代?”
另一个小弟也说:“是啊,我看那位叶先生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下手狠着呢,这两天我们虽然吃了治跌打损伤的药丸,但身上还是疼得厉害呢,如果被他打一顿,只怕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啊!”
刀老大考虑了很久,对手下小弟说:“这事我们兜不住,今晚就去见叶先生,把黄锦荣出面保陶老二的事情跟他说,看他什么反应!”
难民聚集地。
叶长青坐在医疗救助帐篷里给前来求医的病人诊病,陈大夫、罗大夫两人在隔离区值班。
另外一边,斯蒂芬、凯瑟琳两个洋医生一个个很无奈的坐在医疗帐篷里,大眼瞪小眼。
凯瑟琳用手掌支撑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支派老式钢笔,显得很无聊。
最初,使用钢笔的西方人群中,商业人员、大学生和专业人士占有相当部分比例,到了近二三十年,文艺界对钢笔的需求反而超过了其他职业,至1900年开始,钢笔逐渐走上政治舞台。
签订合同、两国协约、公务签名、书写文件等等,都开始使用钢笔。
斯蒂芬看见隔壁叶长青的医疗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