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了个巴子的,去召集弟兄们,抄家伙我去找叶长青要人!他若不把我家眷归还,老子砍死他全家!”刘登玠拍着桌子大怒道。
师爷吓了一跳,情知刘登玠这是乱了方寸,这么做也太鲁莽了,他急忙劝道:“刘爷,此事万万不可,还得从长计议啊!”
“从长计议?计议个屁啊,人家都杀上门来掳走了我老婆孩子全家老少,我老刘岂能与他干休?”刘登玠勃然大怒,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一双眼睛突起如铜铃。
师爷苦苦相劝:“刘爷,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这么大张旗鼓去找叶长青要人,万一不是他干的,双方真打起来,这岂不是中了别人的奸计吗?还是先派人把事情查清楚再说吧!”
“如果证实是叶长青派人干的,我们再想办法应对也不迟,而且几位夫人和少爷小姐都在人家手里,咱们不能就这么杀过去,万一姓叶的撕票,刘爷岂不是弄巧成拙?”
被师爷这么一说,刘登玠顿时浑身冒出一身冷汗,他刚才在气头上,忘记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人家手里,自己要是行为过激,人家直接撕票,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师爷又继续说:“再说了,如果我们召集大批人手,怎么进法租界都是一个大问题,这么多人过去,法捕房那边和黄锦荣不是瞎子,咱们这么多人进人家的地盘,人家能视若罔闻吗?”
刘登玠擦着汗,问道:“那你说这事怎么办?”
师爷略作沉吟,就向刘登玠拱手建议道:“刘爷,咱们先派人打探消息,看这事是什么人做的,是不是叶长青做的,一方面把人手撒出去;另一方面还是要派人去济世堂那边盯着,尽快得到确切的消息!”
“此外,刘爷您恐怕还得去一趟法租界见黄锦荣,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黄锦荣说说,请他出面劝说叶长青把人质放出来!”
刘登玠考虑了一下,点头答应道:“好,就按照师爷说的办!”
接下来,刘登玠分派人手去打听消息,又派人去继续盯着济世堂那边,吩咐这些人一旦查出了消息要立刻回来报告。
他自己则带着几个打手再一次去法租界见黄锦荣。
黄公馆。
黄锦荣其实很不爽,都深夜了,还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他难免气不顺。
不过刘登玠是青帮大佬,他也不好耍大牌,只能拿开老婆的手臂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裳下了床。
等来到前堂,黄锦荣就看见刘登玠正坐立不安,他上前打着哈哈拱了拱手说:“刘兄,实在太困了,让你久等了,对不住!”
刘登玠连忙起身拱手回礼说道:“是我应该说对不住才是,这么晚再来打扰黄老板实在不该,可是兄弟我也实在没办法,还请黄老板海涵!”
“哈哈,好说好说,请坐!”黄锦荣说道。
“多谢!”
两人客气了一番,黄锦荣就问道:“刘兄与济世堂叶大夫的事情,我明日就派人去请他,到时候大家一起坐下来好好聊聊,相信这位叶大夫不会不给我面子!刘兄去而复返,不知又有何事?”
刘登玠当即把一伙蒙面人持枪闯进他家里把他一家老小全部掳走的事情说了一遍。
黄锦荣听后极为震惊:“什么?何人胆大到公然在公共租界冲进你的家里绑走你的家眷?这还有王法吗?公共租界巡捕房难道没管吗?”
刘登玠叹息道:“巡捕房派人去了,但巡捕们去的时候,那帮绑匪早就跑了!这事肯定是济世堂的叶长青派人干的,最近我也只与他有过节!”
黄锦荣脸色一变,他显然不太相信一家医馆的大夫有这么大的本事和势力,他疑惑道:“这不可能吧,刘兄弟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济世堂只是一家医馆,叶长青也只是一个大夫,他有这么大的能耐?”
刘登玠却说:“我前天早上派人去绑他的未婚妻,四个壮汉都练过武,被他未婚妻,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小丫头打成重伤,昨天深夜,我再派了九个壮汉去,还带了两支盒子炮,这些人一去不回,难道这些人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刘兄,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何派人绑他的未婚妻,人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而已,怎么得罪你了?”黄锦荣疑惑的问道。
刘登玠脸上有些尴尬,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受人之托,想要绑她的人,我不方便说,还请黄老板见谅!”
黄锦荣是一个老江湖、老油条,他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刘登玠这老小子收了别人的钱!
如果这事真的是叶长青干的,黄锦荣心里一想就感觉后背有些发凉,能从刘登玠的家里强行绑走其一家老小,这叶长青的实力绝非一般,一个医馆的大夫,竟然有如此实力?
这人隐藏得太深了!
而且法租界还是他黄锦荣的地盘,在他的地盘里竟然出现了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个强大的势力,这让他心头有一种压迫感!
只是一瞬间,黄锦荣就决定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位济世堂的叶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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