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裹夫发现看清了叶长青的相貌,立即欣喜的挥手喊道:“长青!”说完立即挤开人群向叶长青走过去,身边几个人也立即跟上。
“啊哈哈,长青,刚才在邮轮上我就觉得前面有个人的背影很熟悉,猜测是不是你也来东京了,等下了船越看越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啊,真是太好了!”陈裹夫大笑着走过来跟叶长青握手。
叶长青也颇为意外,邮轮的航速并不快,从上海滩到东京港花了好几天,这几天他天天都在邮轮四处走动,没一次碰到过陈裹夫。
“陈兄,原来你也在这艘邮轮上啊?真是幸会幸会啊!”叶长青笑着说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们在一条船上都四五天了,竟然一次都没遇到!”
陈裹夫说着想起身边还有几个人,连忙介绍道:“长青,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舍弟祖彦,字利夫!”
叶长青看向陈裹夫身边一个年轻人,比他小一两岁的样子,主动跟陈利夫握手:“利夫兄,很高兴认识你!”
陈利夫连忙说道:“长青兄你好,早就听家兄说起过你,你看着比我还小,在上海滩竟然闯出了偌大的名堂,是我辈中的楷模啊!”
“哈哈,过奖过奖,两位陈兄都是人中龙凤,目前也只是时运不济,或许不久的将来就会一飞冲天呢!”叶长青笑着说道,反正夸人的话也不要钱,只要脸皮够厚就行。
陈裹夫又向叶长青介绍另外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比他们几个的年龄看上去都要大几岁,而且是一个光头:“这是蒋兄,名自清,字戒石,毕业于东京士官学校!”
叶长青向蒋自清伸手笑着说道:“似乎跟蒋兄在哪里见过!”
蒋自清的记性很好,说道:“有一次叶兄给裹夫治病,当时是在朱三爷的别墅,那次我也在场!”
叶长青点点头:“想起来了!”
接着他又问道:“陈兄,你们怎么都来东京了?”
陈裹夫指着陈利夫和蒋自清说道:“他们几个是去年就过来了,我是因为要治病养病,所以就一直躲在租界没走,这次是孙先生准备组建革命党,是一件大事,正好我的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了,所以接到叔父的电报就过来了!”
“原来如此!”叶长青想起旁边还站着严思韵,就把她介绍给陈家兄弟和蒋自清认识,“这位是严小姐,是上海滩严家长女!”
严思韵学着男人的样子向陈家兄弟和蒋自清拱手:“见过几位,幸会幸会!”
陈家兄弟和蒋自清也连忙回礼。
叶长青挥手说道:“走,咱们先出去找个地方喝喝茶,吃个午饭,我请客,咱们一边吃一边叙旧!”
陈裹夫有些犹豫,扭头看向弟弟和蒋自清,这时蒋自清低声说道:“陈先生还在住处等我们!”
陈果弗想了想,对二人说道:“无妨,利夫,你待会儿给叔父打个电话,向他报个平安,就说我们在码头上遇到了一同前来的叶先生,我们吃过午饭再去见他!”
陈利夫点头答应:“那行!”
陈果弗转身对叶长青拱手笑着说道:“长青请客,又有红袖添香,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爽快!”
说着,几人就一起向码头走去。
东京的街头让叶长青还是颇为失望的,看上去此时日本比北洋要强大得多,可是叶长青发现东京的街头也就那么回事,其繁华程度还比不上海滩租界。
在这里,也有很多轿子、马车、黄包车和有轨电车作为交通工具。
从码头出来后,叶长青向罗天魁交代一句:“你去叫两辆马车过来!”
“还是我去吧!”陈利夫担心罗天魁不会说日语闹出笑话,于是自告奋勇。
等两辆宽敞的马车由车夫赶过来,叶长青让罗天魁给了车钱,用日语说道:“送我们去最好的酒店,你滴,明白?”
“哈衣!”日本车夫连忙低头答应。
叶长青把手向众人一挥:“上车!”
叶长青带着严思韵和罗天魁坐上了第一辆马车,陈氏兄弟和蒋自清则上了后面的马车。
车厢里,陈利夫忍不住问道:“大哥,这个叶长青,看他出手阔绰,行动言语之间充满自信,就是来了日本,好像把腰杆挺得也很直,他是不是很有钱?他不是一个大夫吗?”
陈裹夫见蒋自清也向他看过来,他便解释说:“他的确是一个大夫,可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夫,一年前他还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可现在他已经在上海滩拥有好几家公司的大老板!”
“手底下跟着他混饭吃的工人起码都有上万人,而且他还是法租界公董局的两个华董之一,在上海滩,他可以说是既有钱又有权!”
陈利夫说道:“去年我在上海的时候就听你说起过他,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医馆大夫,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的变化这么大?”
陈裹夫颇为感慨,说道:“谁说不是呢,最近大半年可以说我是看着他发达起来的,真的是世事难料!”
蒋自清听了这话也颇为感慨,“是啊,世事难料啊,想起光复上海和去年二次革命时期,我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如今却只能躲在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