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余大年大喝一声,在治安处长和刑事处长的身上各踢了一脚。
周围的警察厅官员们和巡警们看得颇为感慨,这两人可是实权人物啊,整个警察厅里就没几个比他们权力还大的,从前都是官位甚重,如今却被人用拳脚招呼。
在余大年的呵斥下,徐国良等人不敢再搞什么幺蛾子,乖乖被带走了。
看着徐国良等人离去时狼狈的身影,一个内勤办公人员说道:“他们几个哪天不是一身的官威,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如此狼狈!”
“谁说不是呢!”一个巡警也说道。
旁边一个科室的主任说道:“警察厅要出大事了,他们几个这次被带走,还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如果他们不能回来,厅里人事方面只怕要发生大动荡!”
这时一个科长抽着烟悠悠的说道:“上面如果真要查的话,他们几个有谁的屁股是干净的?我敢肯定他们几个就算被放出来,肯定也坐不回原来的位置了!”
徐国良等人被带回督察处之后,余大年就立即着手对他们进行审讯和调查,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是清清白白的,根本就经不起查。
余大年甚至都还没有派人去警察厅调查,办公室主任黎树森就在审讯的时候心理防线崩溃把他和徐国良等人的罪行全部交代出来了。
如果是在平时,以黎树森这种老油条,又精通审讯程序和套路,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什么都交代,最主要是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保他们,这事是总督府要查的,谁说话都不好使,这才想着抢先交代罪行,希望能获得宽大处理。
作为办公室主任的黎树森交代之后,徐国良等人就撑不下去了,督察处已经完全掌握了他们的罪证,在一大堆铁证面前,他们也只能认罪。
这边的审讯和处理结果还没有出来,县府就已经对警察厅那边的人事进行了重新安排并上报到总督府申请批准。
毕竟现在上海县被单独划出来归总督府直辖,人事任免事宜已经不需要再向南京方面请示汇报,更不需要向沪海道上报。
说起沪海道,这是今年5月份北洋当局把江苏60个县划分为5个道,其中一个就是沪海道,为原来的松江府、太仓州、海门厅旧地,治所驻上海县内。
所以现在的上海县城内有县衙、沪海道观察使府、总督府这三级官府。
有总督府在这里,县衙知事和观察使这两个县、市主官每天都要坐蜡,毕竟距离上级官府太近了,头顶上压着一座山,干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的。
北洋时期的道,这个行政级别就相当于地区市道的官府名称观察使,观察使的主官官名为道尹,如今沪海道的观察使道尹是周进骠,六七十岁的人了,今年2月被总统府任命为沪海道道尹。
周进镖与盛杏孙、严等人为同一时期的人物,得过花翎二品顶戴,担任过电报局总办等职,
这个人主张立宪,反对共和,因此在二次革命的时候讨袁,这也赢得了袁大头的信任。
几天以后,已经升任警察厅代厅长的马奎和县衙知事沈宝昌一起来到了总督府见叶长青。
等工作人员送来茶水,叶长青问马奎:“怎么样,这几天代理厅长一职还行吗?”
马奎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欠身道:“卑职初次担任如此要职,诚惶诚恐,只能尽心竭力、殚精竭虑为总督效劳,为百姓服务!”
叶长青点了点头说道:“你能这么想最好,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马奎看了一眼沈保昌,然后说道:“卑职跟沈知事商议过了,最先整顿警务、查处巡警内部违法渎职和纠正不正之风,清除害群之马,在整顿好警察厅和下级各警署内部之后,再决定对各帮会进行打击和清理,治理各区治安问题,集中清理和解决遗留积累的刑事案件,同时配合沈知事禁烟!”
叶长青点了点头,看向沈保昌问道:“沈知事,关于禁烟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沈保昌应该是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说道:“总督,我们可能没办法解决烟土的来源问题,从目前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是,流入上海滩的烟土来源大致有两处:一处是从天竺来的,由英国人的烟土商人贩运而来,运输路线走海路;一处是来自我国的西南边陲,其中以云南烟土为最,运输路线一部分走陆路进入两广,另外一部分进入西川,然后顺长江而下!”
“所以,无论来源是哪里,其进入上海滩的运输路线都是走的水路!”
“我的想法是分两步走:第一:掐断水路运输,我们先在水路两道的各个关卡派专人进行检查,这是设置的第一道屏障;第二,从缉私队分离出来一支人马或者在警署专门成立一个禁烟科对流入上海滩的烟土进行查处!”
“同时,由县衙下令对本县境内所有烟馆进行查封,遣散相关人员,警告这些人和其他市民,如若再发现有人明里或暗里开设烟馆、贩卖烟土,一律抓捕并进行刑事处罚!”
叶长青问道:“处罚尺度呢?”
沈保昌斟酌了一下说道:“烧毁查处的烟土并进行罚款,然后可以交由法院依据总统府颁布的禁烟法令判决!”
叶长青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