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希望巡捕房尽快能给我们好消息!”
沈保昌阴沉着脸挂断了电话,他起身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处理帮会的行动进行到哪一步了?”他问道。
马奎说道:“青帮里一些名声大、犯事多、势力大的大头目基本上都被抓起来的,还抓了大小头目500多人,剩下的人多数都不成气候,在我们严肃和高压之下,这些帮会基本上都已经土崩瓦解,不过目前还不是收手的时候,我担心现在收手的话会死灰复燃!”
沈保昌听完后说道:“社会治安的稳定关系到经济活动的进行和发展,这件事情一定要重视,叶先生在数次会议中屡次提到这一点,关于对帮会的打击不能只是一阵风,要成为长期行动,只要发现有人组建帮会就要盯着,一旦发现他们的犯罪行为,要立即采取行动,不能让他们坐大!”
马奎答应道:“是!”
沈保昌又问道:“禁烟的行动进行得如何了?”
马奎有些惭愧,说道:“虽然已经在明面上全部关停了华界内的所有烟馆,但是私下里还是屡禁不止,仍然有很多人在暗地里兜售烟土,而且大部分都是印度来的,烟土倒是比较少见了,我们没有控制源头,可能流向了其他地区!”
沈保昌说道:“禁烟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过完全杜绝的,只要有经济贸易往来,有人总能找到渠道运货,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找到这些运输渠道并打掉它们!对了,这些印度烟土是从什么渠道进来的?”
马奎说道:“从租界过来的,大人您也知道明面上关卡的只能检查拦截守法的百姓,真正干走私的,他们有自己的走私渠道!目前在华界,那些暗地里贩卖和小量兜售的烟土都是从租界过来,租界里那些洋人官员为了自己的腰包和税收,虽然嘴上喊着要打击烟土贩卖,实际上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钱给到位,这帮洋人连亲娘老子都可以卖!”
“都有哪些出货量大的卖家?”沈保昌问道。
马奎说道:“目前怡和、沙逊、旗昌等洋行都在暗中还经营着大烟生意,运输量最大的就是这三家,但是这帮洋人很聪明,他们只是把货运到租界,自己不分销,而是通过华人买办分销,比如怡和洋行买办沈自贤就在做这事,这些人身份特殊,轻易动不得,自从我们开始禁烟,这些人就躲在租界里,出来跑腿都是小鱼小虾!”
沈保昌思索了良久说道:“这样吧,按照叶先生的指示,咱们给洋人施压一些压力,他们不是越界筑路吗?咱们就派人在几个区域内设立警察署和警务巡逻亭,并派巡警在各条道路上巡逻,驱赶租界派来的巡捕,并集结一些不值班的巡警在双方交界处进行整训操练!”
“不过一定要控制好事态,尽量不要让事态失控!”
“另外,关于怡和、沙逊、旗昌等洋行暗中偷运烟土来租界并派人在华界分销的事情,我们不能不有所行动,咱们明面上不能派人去租界抓人,难道还不能暗中派人去租界调查盯梢吗?想办法摸清楚这些人的行踪,只要他们出了租界,立即派人抓捕,别管他是谁,也别管他的身份地位有多高,出了租界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不过在抓人之前,咱们一定要掌握证据,要有人证、物证、尽量不给洋人落下口实,先把他们手下买办的小弟抓了,再抓买办,有了这些人证和搜到了烟土作为物证就行了!”
马奎点头说道:“明白了!”
当天下午,华界就在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越界筑路区派出了大量的巡警,而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在这些越界筑路区域内早就设立的巡捕房和巡捕岗亭,双方不可避免的有了肢体上的接触。
推搡、争吵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双方都携带了枪械,但是谁都没敢先开枪。
而华界这边的巡警人数众多,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巡捕人数少,形势向华界巡警们一边倒,很多租界巡捕都被打得头破血流,招架不住,只能退缩在越界筑路区域内的巡捕房打电话向租界警务处求援。
华界巡警们不但驱赶走这些租界巡捕,还在双方交界处集合了两百多人进行操练和打靶,把工部局和公董局以及租界内的人们都吓得不清,没搞清楚状况的人们还以为华界要派兵打进租界了。
收到求援电话的工部局和公董局纷纷派人联系华界警察厅。
马奎一概不接电话,还下令封锁租界与华界的各出入交通路口三天,只许华界之人进入租界,不许租界之人出来,更不许货物进入。
公共租界的英军驻军都被抽调去打德国人了,只有美国人的几十名海军陆战队,这点人也起不到威慑作用,被派人交界的交通路口还差点跟华界巡警们打起来。
叶长青听到报告后很是生气,一拍桌子就给军营打了一个电话,抽调了第二师一个连的军队赶过去,架起了大炮和重机枪。
这一下就把六十多名花旗国大兵们给吓怂了,国民军第二师连长喊话让这些花旗国大兵在五分钟之内撤离交界路口,否则就开火。
花旗国使官霍华德见势不妙,立即紧急求见叶长青。
“霍华德先生是为了双方士兵在租界路口对峙的事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