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警部二厅厅长赵子安是袁大老板的心腹,也是情报头子之一。
家里的壁炉里燃烧的柴火把整个屋子都烘得暖暖的,赵子安只穿着一件丝绸睡衣拿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三姨太坐在对面瞧着雪白的二郎腿拿着一个化妆镜不停的在脸上打着粉。
“我说老爷,这两天你怎么这么老实啊,都没有出去找那个骚狐狸?”三姨太一边抹粉一边问道。
赵子安拿着书,心不在焉的应付着:“我在家里陪你还不好吗?”
三姨太抬眼看了看赵子安,一脸冷笑的说道:“是那狐媚子把你榨干了吧,要不然你会这么老实待着?”
赵子安有些不悦:“我都说了我跟她之间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你怎么就不信呢?”
“哼,我要是相信你的鬼话我才是傻子!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这么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在外面偷着吃比在家里吃着香,是不是?”
“我看你真是无理取闹,我这几天在办正事,没空跟你瞎胡闹!”赵子安说着就准备起身上楼。
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
一个老妈子佣人连忙走过来接起电话:“喂……好,你等一下!”
“老爷,找您的!”
赵子安走过去接过电话说道:“我是赵子安……什么?他去了陕西巷子跟梁琢如一起看戏?行,我知道了,给我盯紧了……对了,西子先生现在在哪儿?也在陕西巷子?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赵子安立即上楼换了一身衣服,再下来时,他拿起门口衣架上的大衣就披在身上,围了围巾,取了风雪帽就准备出门。
三姨太立即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啊?”
赵子安一边换鞋一边说道:“外出办公务!”
三姨太走过来追问:“这么晚了能有什么公务,我看你就是想去见那个骚狐狸!”
赵子安转过身来叫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的瞎猜,我真的是去办差事,这几天各地督抚都陆续来京了,我得盯着他们的行踪,不能让他们搞串联,更不能让他们跟一些被看官和软禁的大员接触,如果出了问题,大老板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没骗我?”三姨太还是有些不信。
“你给我在家等着,等我办完差事回来再好好伺候我!”
三姨太立马喜笑颜开:“那你早些回来,我给你把被窝暖热乎!”
赵子安很快乘坐一辆小汽车来到了陕西胡同。
为了不引人注意,赵子安让司机就在胡同口停下,他刚下车,一个裹着棉衣戴着破帽子,双手拢在袖子里的汉子就迎了上来。
这是一个坐探,坐探是清末和北洋时期的叫法,就是后来的情报人员、特务。
“厅座,您是要去见叶长青,还是去见杨先生?”坐探问道。
赵子安说道:“我去叶长青干什么?见了他说什么?难道要我跟他说不要来这种地方?带我去找杨先生!”
“是!”坐探答应一声就领着赵子安去见杨西子。
坐探一边走一边问道:“厅座,您说杨先生这样的人也喜欢来这种地方,他也怕人家笑话他斯文人不干斯文事?”
赵子安没有呵斥坐探在后背说长官的闲话,他笑着说道:“对于杨先生这样的人来说,来这种地方醉心犬马、征歌逐色就是风雅之事!”
其实杨西子是筹安会的主持人,为了给袁大老板推行帝制摇旗呐喊,他经常在八大胡同呼朋引友,以酒色才气为媒介组成一个个圈子,打着以研究学术的幌子为袁大老板称帝在学术界、文化界中造出声势。
“杨先生,赵子安来了!”
正在与众友人吟诗作赋,喝酒玩妞的杨大人听到手下报告后一愣:“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说是有要事要见您!”
杨西子想了想跟友人们告了一个罪就起身走了出去。
“杨先生,打扰你了,实在不好意思!”赵子安拱了拱手说道。
杨西子问道:“子安啊,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子安说道:“杨先生,刚才一直盯着叶长青的坐探向我报告说他来这里了,正在隔壁的云际班与梁琢如一起看戏!”
杨西子有些意外,他皱着眉头说道:“他怎么会跟梁琢如见面?他们认识吗?据我所知这两人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交集吧?”
“是的,根据我们的调查,叶长青与梁琢如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们俩凑在一起看戏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本想是想去了解一下,但我的身份太敏感,明天又是大总统召集各地督抚开会的重要日子,我担心我这一去闹出什么麻烦来,所以能不能请您过去看看?”赵子安问道。
杨西子想了想答应道:“行,你等我一下,我去跟几个朋友打个招呼就跟你去云际班!“
此时的叶长青在云际班的二楼一间雅座内与梁琢如看一个女子唱京剧。
叶长青对京剧的了解不多,但在上海滩这几年的时间里也时常跟香凝去戏园子听戏,最主要是这个时代也没什么其他的娱乐,听戏乃是人们最大的爱好了。
“这女子的唱腔不错啊,在陕西巷子这种地方能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