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队长推开房门,一个穿着海军将领制服的中年男人正在听着一个年轻人说着什么,他走过去立正敬礼:“报告总长,魏先生来了,就在门外!”
程总长闻言立即起身转过身向房门这边走过来,当看到门外的魏子浩时,大笑道:“哈哈哈,子浩兄,好几年不见了!”
两人激动的握手,随即拥抱在一起。
分开后,魏子浩笑着问道:“玉堂兄,冒昧来访,没有打扰你吧?”
“看你这说的什么话!”程总长说完就扭头对刚才说话的年轻人说道:“你先回去吧,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
“是!“年轻人立正后迈步离开了。
程总长当即对魏子浩说道:“子浩兄,进来说!”
“好!”魏子浩走进房内,取下帽子、围巾和大衣,一个勤务兵立即走过来接过并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双方分宾主坐下后,魏子浩扭头打量着这间房子,问道:“玉堂兄,你堂堂北洋海军总长,就算是临时下榻地,也不至于如此寒酸吧?”
程玉堂叹道:“这是大沽船厂最好的房子,在这里能住这样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再讲排场也没有那个条件!”
接下来两人叙旧了一番,勤务兵送来热腾腾的茶水。
“来,子浩兄,这里比不上京城,条件简陋了一些,茶叶一般,你就将就喝点!”程玉堂招呼道。
魏子浩端起茶水喝了两口,点头道:“什么茶叶一般,这分明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啊!”
程玉堂笑了笑,接着问道:“子浩兄,自从南方发动二次革命,你愤然离职之后去了何处,怎的这几年都没有消息?如今又在何处高就?”
魏子浩原本是北洋舰队楚有舰的舰长,在革命党人发动二次革命时,他接到命令要带楚有舰去攻打吴淞,不过随后他和应瑞舰舰长毛中方一起辞职离去。
魏子浩并未作答,扭头看了看屋子里其他几个军官和士兵。
程玉堂说道:“子浩兄但说无妨,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亲信!”
魏子浩沉吟一下说道:“实不相瞒,小弟我来自南方!”
程玉堂闻言脸色微变,“莫非……”
魏子浩笑着点头说道:“没错,我目前在东南海军司令部担任作战处长一职,仲方兄也在,他现在当任一舰舰长,标准排水量8600吨,满载9800吨的重巡洋舰,比我这个作战处长威风多了,还经常在我面前炫耀我没有这样的机会在洋人面前耀武扬威呢!”
听了这番话,程玉堂脸上神色没有变化,心里头却是满满的苦涩,他是北洋海军总长,手底下却拿不出一艘能够与魏子浩刚才说的那艘重巡洋舰同等级别的战舰。
程玉堂笑着问道:“子浩兄还没吃晚饭吧,我叫勤务兵弄几样酒菜来,我们兄弟一别这么多年没见,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
魏子浩似乎明白程玉堂的想法,程玉堂似乎猜到了他的来意,他笑着说道:“不用忙活了,我吃过晚饭来的,这次来见玉堂兄,实则是老将军让我带一封书信给玉堂兄!”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过去。
程玉堂已经猜到了魏子浩的来意,出于职业操守和品性,他不想跟魏子浩谈这个问题,但是这封书信他却不能不接。
接过书信后,程玉堂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展开来看。
果然,萨镇兵在书信中先是跟程玉堂叙旧一番,接着提起这次南北之战,试问北洋海军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让程玉堂心头沉重,思绪纷乱,但他不得不继续往下看。
在接下来的书信内容中,萨镇兵劝说程玉堂以国家民族大义为重,率部起义,北洋集团已经是日落西山,没几天日子了,难道要让这些国家花了无数钱财和精力培养起来的海军人才和战舰陪着北洋集团一起沉没吗?
如果程玉堂愿意率部起义,萨镇兵和东南海军都非常欢迎,并表示自己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脑子不如他们这些年轻人灵活,他愿意让出海军司令之职并向叶长青推荐程玉堂。
“若贤弟有意,吾已委托子浩全权代表东南海军与贤弟商谈,有任何要求尽管提,吾尽力满足!”
看完书信,程玉堂默默收了起来,思索一番之后扭头对房内亲信说道:“你们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了!小常,你带人在门外守着,不经过我同意,不许擅自放任何人进来!”
“是!”警卫队长小常敬礼后转身走去门外,并关上了房门,其他几个人各自离开去做另外事情。
客厅里只剩下程玉堂和魏子浩了。
程玉堂思考了一阵之后问道:“子浩兄,你老实跟我说,这件事情你们那位叶先生是什么态度?”
魏子浩说道:“玉堂兄,这件事情当然是叶先生支持和同意的,否则老将军和我们怎敢擅自做主,玉堂兄尽管放心!”
程玉堂拿出一包烟,看向魏子浩问道:“要么?”
“抽我的吧!”魏子浩连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包还没拆封的香烟,一边拆封一边说:“这烟是我们自己建立起来香烟厂生产的,没有洋烟那种怪味!”
他给程玉堂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