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父:“行了,回娘家了就不要太拘束了,坐下说话吧!再过一天就要过年了,你不在府里张罗过年的事情,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严思韵说道:“还不是耀明哥拜托我跟长青说想要跟他见一面的事情!”
严父看了一眼二弟,问道:“他找长青做什么?”
严思韵正要说话,外面就传来一个声音:“大妹,我那妹夫怎么说?”
来人正是她二叔的儿子严耀明。
“耀明你来得正好,刚才你大妹说你想见长青,有什么事吗?”严老二问道。
严耀明向严父行了一礼,在旁边坐下就说道:“大伯、爹,我听说现在各类矿石价格大涨,与去年比前年涨了6成,今年又比去年涨了5成,而且现在国内所需要的矿石基本上都是从国外进口,如果我们在国内开一家矿业公司,买下几座矿山进行开采出售给各冶金钢铁公司的话,肯定能大赚!”
严父听后说道:“这个事情你既然想好了去做就行了,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去找长青呢?我听说他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管你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哎呀大伯,这可不是小事,前几天我带人去官府办注册矿业公司的手续,但是办事人员却说开矿业公司的事情上面还没有明确的态度,但是却专门下达了文件不能随意给私人公司开放矿产开采权,所以上面究竟是个什么章程我也不清楚,这不想找妹夫问一下嘛!”
严父扭头看向女儿:“妮子,你这事你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管这个!”严思韵摇头说道。
她说完后扭头对严耀明说道:“耀明哥,长青他说春节的时候他会过来拜年,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
严耀明闻言点头答应:“行,反正后天就过年,春节也只有几天时间了,不着急!”
接着他又说道:“大妹,你看咱们家也算是商业金融世家,你能不能跟妹夫说说,让我进财政工作?”
“你想进财政?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严老二问道。
严耀明回答道:“我这不是在说嘛,其实我早就想去财政那边了,只是妹夫他们来这边也没多长时间,我也没好意思提,不过最近我听说中枢各部门的实缺、肥缺都快要被人抢光了,如果我再不行动的话,只怕捞不到什么好职位!”
严思韵摇头说道:“耀明哥,这事你想都不要想了,长青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好歹我也是他大舅哥啊,这点面子都不给吗?”严耀明颇为不满的说道,“还是说你在叶府根本就不受重视?”
严老二也说道:“思韵啊,让长青给耀明在财政那边谋一个指纹应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只要他愿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二叔,这事真的不行,上次我给姑姑家的两个表弟安排去下面的县里当县官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吧?”严思韵问道。
严老二点头:“记得啊,你跟我们说过!”
严思韵说道:“当时姑姑求了我好几次,我实在抹不开情面才私底下找人把他们两个安排去江浙那边两个富裕的县城去做县官,这事被长青知道了,给我一顿狠批,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他跟我说话一直都是温和的语气,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骂得我狗血淋头!”
“就为这点事?”严父皱眉道。
严思韵说道:“爹,起初我也以为只是小事,给咱们家亲戚谋个一官半职怎么啦?后来被他骂了一顿,我也才意识到这么做不妥!早在东南的时候,他就颁布了规定,要走仕途必须通过大考,录用了才能当公务人员,要做官必须从小吏做起,有功劳有政绩才能提拔任用,这是规定,是铁律,任何人要走仕途都必须要按照这个流程来走!“
“当然有一点除外,就是军官退役转业!我给两个表弟安排官职的事情在我们看来是小事,可是放在官场上就是惊天暴雷,我打破了这个规矩,这就可能让其他官员上行下效,安排自己的子侄不通过大考,不经过基层磨练就直接做官,长此以往,官场上岂不是全部都是自己家族的人,历史岂不是又回到了魏晋时的下品无士族,上品无寒门?”
“你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们做所作为只为自己和家族考虑,但是长青要为这天下考虑,这天下的管理层必须要源源不断注入新鲜血液才能保持活力,阶层一旦固化就会逐渐腐朽衰败!”
严家几人面面相觑。
严父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你那两个表弟……”
严思韵叹息道:“这次长青没给我面子,直接下令把他们两个撸了官职并且责成有关部门问罪,就连当初我找来安排这事的官员都受到了牵连,他们可能会被判刑坐牢!”
严耀明颇为不高兴的说:“我那妹夫怎么能这样呢?好歹是亲戚嘛,他这么做岂不是六亲不认嘛!”
“你还不高兴了,现在连我的职务都被停了,你说我找谁说理去?”严思韵冷哼着说道。
“什么?你的职务也被停了?这……”严老二极为惊诧。
严父摸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说道:“这么做也好,如果连我们都不能依仗身份做什么,那么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