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人人都想挣银子到府城去买房置地,原来这府城如此豪华气派,这大房子,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
李周氏看的连连赞叹,她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福气,能住在府城这等繁华之地。
“娘,您觉得府城好看呢?等咱们到了东洲府地界,也在府城街上买座宅子,一家人都住在府城。”
“到时候孩子们读书上学堂也方便。咱们再开上一个铺子,比在乡下种地强多了。”
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李周氏会以为他在吹牛,可是他家三儿媳说的话,她那是深信不疑。
就凭三儿媳做饭好吃还会医术,何愁不能开个铺子。
“好,都听你的。”
李周氏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半只脚都入土的人了,还能有机会住到繁华的府城享福。
“官爷,放我们吧,我们可都是良民,寻亲才来的此地。”
“官爷,饶命啊,我们是外地来的商人,来此地收购茶叶的,不是流民。”
街上此起彼伏的讨饶声传进众人的耳朵。
不远处,两排挎着刀的官兵足足有四五十人之多,他们个个手持铁链一路巡查过来,把那些没有本地牙牌的男人全都抓了起来,用铁链绑成一排。
“街上凡是乞讨的乞丐,通通都带走,一个不留,送入军营之中充军去。”
带头那军官大喝一声,便有不少人四散开来前去抓捕乞丐,不少外地人也倒霉的被抓。
军官看到一行过来的马车上面的人穿着破烂,壮年男丁不少,直接骑马横在路中间,把人都拦了下来。
“你们是何方人氏,这么多人来阳澄府有何贵干,可有牙牌,路引,都拿出来我看看。”
军官语气傲慢,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属于没事找事型的。
此人乃是军营中一千户,奉了上面的命令,前来抓壮丁人充军。
上面要求的人数巨大,他们征集不够,只能对那些乞讨的乞丐,流民,或者是外来户下手。
众人都知道这军官没事找事,可还是都老老实实把牙牌掏了出来。
那人只瞄了一眼,便不屑的说道。
“河东县离这里二百里还要多,你们一看就是流民,都给我抓起来带走!”
他的目的就是想把人抓走,拿出来牙牌也无济于事。
那些官兵正要围上前来抓人,宋儒风坐的那辆马车便跑到最前边来。
“我们乃汾阳府宋主事府上家人,此次出门带着庄子上众家仆跟随大公子前去省亲,不知这位官爷拦住我们何事?”
秋香手持一块令牌,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那小巧的令牌上写着一个大大得宋字。
“原来是宋主事府上的大公子,多有得罪,近来各地暴乱不断,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公子恕罪。”
那军官一听是汾阳府宋家大公子,人家又有令牌,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阳澄府太守家的三公子娶得就是汾阳府宋家的女儿,他自然得罪不起。
当即退了两步,站在一边,把路给让了出来。
余岁欢眯了眯眼,当真是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他们这行人的穿着打扮确实是像逃荒的灾民,怪不得这军官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穷人走到哪里都会受人欺负,亘古不变的道理。
此行去东洲府路途遥远,一路上这种事保不齐还会发生。
这次这人给宋儒风面子那是因为汾阳府离阳澄府不远,那宋主事多少应该是管点用,再走的远一些可就说不定了。
要想不让人随便欺负,现下首要的任务就是把所有人包装一下,改头换面。至少不能走在路上,让人随便都想拦下。
“宋兄弟,咱们先不着急去酒楼吃饭,先去成衣铺子一趟。”
“嫂夫人是要买衣物吗?那成,咱们就先去成衣铺子,再去酒楼也使得。”
“三儿媳,咱们去成衣铺子干嘛?你要买衣物?咱们家车上还有好些细棉布呢,都是好料子,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做,保证比买的针脚细。”
李周氏节俭惯了,这府城里成衣铺子的衣服肯定老贵了。
自家还有许多上好的布,自己做的衣衫合身又舒服,还能省下不少银钱。
“娘,不是我自己买,是咱们大家都买,咱们穿的这粗布麻衣太过破烂。什么人看到都想压榨一番,今天要不是宋兄弟,说不定就要被拉去充军,到时候命都保不住。”
“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咱们打扮的好些,这一路上也不会随随便便有人把我们当成流民,想要把我们抓走了去。”
“这到东洲府少说还要数十天的路程,走到哪里都是到处征兵的,万一咱们被人强制拉去军营男的当壮丁,女的做苦力那可如何是好?”
“三儿媳,那,那咱们换上好些一点的衣物就不会发生这些了吗?”
李周氏当即心里也有些害怕,三儿媳说的对,穷人在这个时候啥也不是。那些当官的有权有势,真要把他们都抓走,也没地方说理去。
走了三四条街,终于来到了一家规模不小的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