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可真是够快的,又是一年,算着距离皇上继位也有二十年了。
近日以来,宫里还算是太平,许皇后那边虽然蠢蠢欲动,可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班婕妤虽然不似曾经善解人意,但也总算过得去,合德依旧受宠,而我依旧与皇上不冷不热。
倒是便宜了曹官人,虽然她不过是个女史罢了,可毕竟皇上的新鲜劲还没过,倒让合德对她起了几分妒意,更要命的是她竟然偷偷的给皇上生了一个小皇子。
据说曹官人至那日班婕妤给的小狐狸的肉汤起了作用,且不说这事得真假,反正不久之后她就真的怀孕了。
皇上对她的这一胎很是重视,自然是不想再失去一次儿子了。
不过合德对她的记恨与日俱增,因为她的胎里是用小狐狸的尸血换来的。
合德一根筋,认定是她,那她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只是我这个妹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为何就那么一点点恩泽就暗怀了珠胎,唯有我与合德,肚子却一直都不见动静。
我们明白这是残忍的,一个女人一生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多么恐怖,想都不敢想。
不过话说回来,这曹宫人熟读书史,自然也是个聪明人,按以前的经验,深知我与合德无子、皇储未立的情况下生儿子是莫大灾难,必然会对她的孩子下手,只好躲到牛官令家中分娩。
可最终这个消息还是传入了我与妹妹的耳中。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我不禁埋怨道:“天气这么热,妹妹不在宫中歇息,跑到我的殿中又是做什么?”
合德气愤的说道:“这么热的天还有人坐月子呢,我这又算作什么,跟她比起来,我倒真应该高兴呢?”
“妹妹是吃醋了?”
我不禁打趣道。
“何止是吃醋?姐姐我要报仇,我要为我死去的小狐狸报仇!”
这一次曹官人只怕真的要进小黑屋了。
我说道:“妹妹真得就相信是她杀的,就不想想万一杀错了人可怎么好呢?”
合德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宁可错杀一人,也决不能把这块肥肉往人家门里扔,就算负了天下人,也决不能让天下人负我!”
此话听起来是很残忍,可这就是真相!
反正就是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你怎么这么淡定,就这么认定了我会帮你?你还真是迷之自信,”
我不禁感慨道。
“什么意思,姐姐不打算帮我吗?”
很显然她对我的话很是质疑。
我冷静的说道:“对,此事我自然不会帮你,说句公道话,咱不该这么对她,她也是个可怜人!”
“难道我的小狐狸就不可怜吗?”
她的话我无法作答,因为一切都是因果!
倘若小狐狸真是她杀的,那真是够死一百次了,说实话这玩意甚至比人的命都珍贵。
见我不作答,她的心中也明白了几分意思,忙命令道:“来人,抓曹官人 ”
“是”
这下定陶太后不用担心了,自己就知道得把她给解决了。
牛官令家......
正当曹官人暗自庆幸终于生下了小皇子时,只听外面嘈杂声一片,她大声呵斥道:“什么人在外头......”
只见监狱长前来拘捕:“曹官人,对不住了!”
她先是一惊,想不到这一天来的竟然这么快,知道难逃一死,便说道:“我自会跟你们走的,且容我跟籍武说会儿子话。”
那监狱长自知没有办法,只得允了。
她伤心哭泣着,此刻她终于要入狱了,悲愤地对籍武说:“请你收藏好我儿子的胞衣,你该知道我儿子不是寻常人的骨肉!”
看着曹管人泪流满面,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早就听说皇上对曹官人宠爱有加,籍武当然知道。
更何况后宫除了阉宦,只有皇帝一个男子汉,让曹宫怀孕的还能有谁呢!
这个孩子他自己是不忍心下手谋害。
三天后,田客又拿着皇上的手令来问:“孩子死了没有?请把答复写在令牌背后。”
籍武不敢隐瞒只好写上:“孩子尚在,未死。”
田客进宫复命,合德听了,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喝我小狐狸血,吃我小狐狸肉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不一会儿,又出来传话:“皇上与昭仪大怒,责骂你为什么不弄死孩子?”
籍武见状,忍不住跪下来边叩头边伤心流泪地说:“臣自知不杀孩子,罪当死;杀了孩子也免不了一死。请代臣下转奏皇上,皇上目前尚无子嗣,所以,后宫所生皇子,不论其母贵贱与否,皇上千万要留意养育。”
田客也许起了恻隐之心,又耐心地进宫去为籍武转达意思,但带出来的手令却是:“今夜五更,将孩儿抱至东交掖门交与中黄门王舜。”
显然,赵昭仪已经意识到籍武过于心慈手软,当不了杀手,还有可能把孩子偷偷藏起来,便又来这一手,先把孩子弄过来。
籍武无奈,只好把孩子交给王舜,王舜得到孩子后,另得密令,并没有立即弄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