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之视线落在纪荷脸上,示意她进来。
房间里卫浴室和大露台,黑白灰,符合想象中的冷淡格调,房里东西不多,也不像纪述的房间乱糟糟的,东西乱扔,这里面连被子都铺得没有一丝皱褶。
纪荷看见了自己的箱子,是昨日陆家司机替她拿过来的。
“老爷子和你说什么了?”身后的男人忽然开口。
她扭头回:“没说什么,只让我们早点休息。”
陆浔之一笑,目光看纪荷:“你这么懂礼数,他没夸你两句?”
这话里的嘲意纪荷听了出来,她咬咬唇,目光带了点故意而为之的嗔怨,瞥向他,“果然啊,男人得到了就会不珍惜。”
陆浔之:“?”
纪荷作完怪就不搭理他了,蹲在地上把行李箱打横放,自顾自开始收拾着。
这里的衣柜特别大,其中一扇柜门打开,里面空荡荡,想来是给她放东西的。
她带来的东西不多,几l条价格高昂的裙子是随女士买的,剩下几l套是上班常穿的套装,一个化妆包一台笔记本和一些常用的书本,剩下的东西要明天再去搬过来。
陆浔之走过来,垂眸看她黑溜溜的发顶,“书房给你整理好了,随时可以用。”
纪荷把空了的箱子拉上链条,起身点头,“好。”
她不想说谢谢,这样就会显得特生份。
“厨房的冰箱有东西吗?”她问。
陆浔之不答反问:“你饿了?”
正好他今天也没进多少食,可以一起去骆权饭店里吃些清淡的粤菜。
纪荷饱着呢,今天坐在宁教授身旁,饭碗都被菜堆成了小山。
她认真道:“你不是喝酒了吗,我去给你弄点解酒的。”
陆浔之看着她,眼里一片深沉,半晌,他走到沙发旁坐下,嘴角噙了点笑:“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但你要是不累的话,想去做那便去吧,我会吃的。”
纪荷冲他弯眼一笑:“那你等我,马上就好。”
冰箱里还真的什么都有,而且食材都很新鲜,纪荷觉得三楼完全可以称之为一个家了,设施齐全,东西齐全。
她切着番茄,忽然想起大白和大橘,忙擦干手,打开手机的监控,镜头里并没出现两个胖嘟嘟的小身影,手指左右滑动屏幕几l下,终于是在阳台吊椅上看见了它们,安下了心,继续做着手中的活。
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时听见了楼下有声音,纪荷好奇,走到围栏那边往下看,原来是陆延之和陆斐斐推着老爷子从茶室出来。
她没多看,进了卧室。
陆浔之站在露台抽烟,听见开门声,慢悠悠转过去,盯着女人在柔光中微红的脸。
“好啦,可以喝了。”
他掐了没吸几l口的烟,阔步走进去。
看着陆浔之慢条斯理,一口接着一口,直到汤见底,虽然没发表一字吃后感,但纪荷心里已经
是无比满足。
她就坐在桌子的另一头,手托着腮明目张胆看他。
这桌子特别长,估计得有两米左右,但摆在房间里也不会觉得突兀。
陆浔之从前一个人随意惯了,酒喝多了也是倒头就睡,从没让人给他煮过什么解酒汤的东西,年轻时总觉得喝那玩意特矫情。
他把碗放在桌上,抬眼看对面眸光晶亮的女人,“辛苦了,今天。”
纪荷起身走过去,停在陆浔之边上,“锅里还有,你还想喝吗?要的话我给你盛。”
陆浔之也站了起来,“不用,你洗洗睡吧,碗我拿出去,明早会有阿姨清洗。”
“就一点东西,不麻烦阿姨了吧?”纪荷跟着他往外走。
陆浔之打开门,让身旁人先出去,视线淡淡落在她镶着珍珠坠子的耳垂上,“你想要阿姨消极怠工?”
纪荷垂眸笑笑,没说话。
厨房也没多乱,纪荷做饭的时候喜欢边做边收拾,所以现在也就陆浔之手上的碗和还剩点汤的锅需要清洗。
“你的耳朵,”陆浔之忽然回头,纪荷疑惑啊了声。
“很肿。”他接着说完。
纪荷一开始还是在疑惑,然后才慢慢觉得不对劲,用水冲了下手,再拿干净的纸巾擦干,抚上耳垂,摸了到鼓鼓一小坨,瞬间倒吸口凉气。
陆浔之眉心微蹙,把碗扔水槽里,手伸过去捉住纪荷摸耳朵的手,“都肿了还用手摸呢,房间有药箱,去消毒。”
说话间,人已经被他拉着回了房。
纪荷站在浴室里,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把耳饰给取出来,再用消毒棉签在耳垂上匀称涂抹。
她瞥一眼悠闲靠在门边上的男人,“什么时候开始肿的啊,我都没发觉。”
陆浔之掀眸:“你盯着我吃东西的时候。”
“......我哪有盯着你,”纪荷红着脸狡辩,“这不是怕您烫着。”
陆浔之没搭腔,收回目光,只平淡地说:“早些休息,实在消不肿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说完便转身往卧室走,在衣柜里拿了套换洗衣服,合上床上的MacBook,一并带出了主卧。
此时的纪荷压根没意识到陆浔之话里的意思,她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