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灯偶尔照进来,照得她脸色越发雪白。
不想再多说,她赶在陆浔之出声前解释,“想起文章还没有写够字数,我得回去赶,如果你不想回来,今晚可以住老宅。”
那边沉静了会儿,而后传来一声嗤笑,“我为什么要住老宅?”
纪荷闭了闭眼,“手机快没电了,我先挂了。”
说完,她迅速切断电话,手机扔进包里。
司机大哥在等红绿灯时无意间往后视镜瞥了眼,心里哎呦一声,心想那姑娘怎么还哭了嘞,泪水都衣服给打湿了,他犹豫着要不要递纸巾过去,递得话会不会很唐突啊?或是打扰到她?
他还在纠结,后排的纪荷察觉到了司机大哥的目光,手背放在脸上,触碰到一
片湿润,她才知道自己又哭了。
“大哥,您这有纸吗?”
司机大哥秒答:"有有有,多着嘞,您尽管用。"
刚把纸拿到手,她的手机响了,陌生的本地电话,本地的电话纪荷一般都会接,她怕是学生的家长打来或是哪个领导用新号码找她有事。
“喂。”
“纪荷,是我,钱昭,你下午买醋的时候收银员少找了你——”
“钱昭!你能滚开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吗!”听筒那端没了声儿,纪荷平复呼吸,冷冰冰地说,“我很恶心你。”
说完,利落挂断拉黑。
司机大哥被纪荷忽然的爆发给吓得一激灵,他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回到家后,纪荷喂完两只猫就就把自己的关在了书房里,只有不停地码字,她才能麻木一阵接着一阵喘不过气的疼。
那边陆浔之被挂断电话后,彻底冷下了脸,他给阿蒙打电话来接,等待的同时去了书房见老爷子。
回到海淀,客厅是黑的,他脱下外套,走到衣架前,看了眼纪荷的衣服,他没单独挂一个钩,盖在了她的风衣上。
瞥了眼书房,亮着灯,心里松了口气。
到猫粮柜前拿冻干,洒了几l粒给它们,然后才往书房去,拧了下门把,反锁了,拧不开,他敲门,“纪荷。”
纪荷敲着键盘的手晃了下,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算起来,她回来不过也才一十分钟。
她咬咬牙,逼自己狠心,决定无视。
门又叩响了几l下,然后停了,过了五分钟,陆浔之的声音再次传来。
“出来,泡了茶。”
睡前一杯安神茶,是她和陆浔之每晚的必备,从前是她泡,这大半年里只要他不出差,这些事就不会让她去做。
你看,随便一件事,陆浔之都舍不得让纪荷动手,这半年里,她早就被宠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让她怎么不犯迷糊觉得他也是在爱她呢。
婚前和刚结婚时,她很清醒地知道陆浔之是真的不爱,所以不至于像如今难过到动不动就掉泪,因为现在真的不同,他们一起经历了这样多的事,他为她做得所有,都历历在目,不在乎不爱的话为什么要这样。
她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难道陆浔之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吗?可不爱就不爱,真没必要费尽心机让她误以为一切都是真的。
血淋淋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着,纪荷对着自动黑屏的电脑无声发笑,笑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自作多情的女人。
陆浔之在书房门口静站了会儿,曲起食指再次叩了下门,“纪荷,书房钥匙我有,你不出声的话只会让我以为你出事了。”
其实他刚才有听到键盘的声音。
说完不到十秒钟,手机响了下,他本不想去看,但可能是纪荷发来的,点开一看确实是。
纪荷:[我很累,还要赶稿子,可以让我自己一个人呆着吗?身边有人我写不出。]
陆浔之看完后,喉结溢出声压得极低的冷笑。
他又是哪里招惹到她了?是她连买瓶醋都能和姓钱的遇上,世界上真的是有这样多的巧合吗?
腿上忽地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蹭着他,垂眼看去,大白乖巧蹲在脚边仰头,一双闪闪的大眼几l分熟悉。
自打有猫后,陆浔之就觉得猫的灵性是所有动物里最强的,只要家里的氛围不对,两只猫就会很乖巧,大白还会来分散他不好的情绪。
...
一口气把明天的更新也码完后已经夜里十一点半,纪荷关了电脑,疲倦地歪坐在椅子上,想就在这里直接睡,但没洗澡,她忍不了,还是起来出去。
客厅灯火通明,电视也开着,沙发上有人,听见开门的动静,那人没有反应,可能连头发丝都没有晃动一下。
她揉揉干涩的眼睛,自嘲地笑了声,回了主卧。
在浴室泡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准备出去,她第一次希望陆浔之已经睡了,或是主动去次卧睡。
但都没有,他坐在床上,看着电脑,头顶的灯洒在他冷峻的脸庞上,为深邃的眉眼平添了几l分柔和。
房间没开大灯,她忍不住提醒:“你这样很伤眼睛。”
不想看他的反应,视线一晃,看见了桌子上那一小果篮沾着水珠熟透了的草莓和用情侣杯装着的茶。
陆浔之